原来真的断了......
她就觉着这腿上的无力感特别沉重,却没有人愿意告诉她实话。
这看起来好好的腿脚,怎么就能伤成这样?伤她的人这是要她自取灭亡?
一个刺客能有此等伤人手法也不简单。
立秋握着她的小手,试图唤回迷茫的她。
“姑娘放心,承贵人已经查到何人所为,定会为姑娘讨回公道。”
“公道是个没用东西,我要公平。”这世代有什么公道,她只求公平,她怎么伤就该怎么伤。
颜娧紧握纨扇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扇柄上的绿松石映着艾绿的光芒。
立秋因那眸子里笃定狠意怔愣了下,这才是她的真实?
“所以承昀那小子是知道我成了废人,才给我送上风破心法?”
颜娧不得不说,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玲珑心。
“是了!昀贵人心思缜密,应是怕姑娘伤心,没敢第一时间让姑娘知道。”立秋也生生佩服这十五岁的孩子。
若没有他第一间安顿好颜娧,只怕伤势会更严重,这些病况还是私下传达,都没敢在颜娧面前提起。
这也十来天了,颜娧不怀疑双腿状况才诡异。
“还真是个贴心的孩子。”颜娧又露出了祖母式的浅笑,看得立秋脸沉了下。
“姑娘,以后是夫君了。”作为少数知晓内情人士,也是对这姻缘五味杂陈。
颜娧突然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脑壳疼的看着立秋。“姑姑,承昀才十五岁呢!”
“姑娘现在七岁,正好。”立秋强调了“现在”二字。
颜娧嘴角抽了抽,这事儿需要非常强大的心理建设。
这转折来的还真快,才一年就成了废人,这跟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侠女变瘸女只有一夜之隔,真是心塞!
看着掌中绯红与纨扇艾绿的光芒,颜娧真不知道拿这俩宝物怎么办。
“姑姑还是打今日教我心法吧!或许练着练着,我能接受了也不一定。”
就这俩玩意就被订了亲,也真是醉了。
“姑娘别多想了,昀贵人会是个好归宿。”立秋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这外头芳草碧连天,我只能看一株草了,能不想?”放下了紧跟的纨扇还是觉着好玩,跟养了宠物有何不同?
那天融入体内沉烟萦绕的紫檀木香气,如今看来还真像狗绳??
立秋瞧她几日来都努力在抛下纨扇,也只能摇头浅笑。
“风破扇从不会离开主子身边三尺外。”
现在她也终于明白,为何有关于承昀的邸报会越来越详实,原来是为了给颜娧的。
“同心扇,以纨扇聘新妇,与骨扇永同心。”立秋读着来得越来越频繁的邸报也不免失笑。
大抵觉着颜娧也无可避免的必需受了这聘,只能尽可能将所知的消息一一送达。
颜娧果不其然叹了口不愉之气,无奈委屈的道。“就这样吧!也没得选了。”
......
冰碧苑
如意书舍位处归武山至高之处,风吹林动绿竹幽幽,流水穿林而过,小桥流水池畔竹敲添水,声声空鸣入室静谧悠然。
屋外霜色环护,雕空六角窗,墨色垂檐,屋廊水色相伴,屋内香几案上燃着下沉香白烟沿着荷叶而下,浮沉着锦鲤戏鱼塘。
承昀一身山水银线绣面荼白直裰落坐在黄花梨大漆面方形炕几,有一页没一页的翻阅着分了册的资治通鉴。
听着楚风读诵着西尧摄政王府来的家书,承昀悠闲的啜着明前龙井恍若未闻。
“主子?”楚风念完家书,见承昀完全没有出声,只得再提醒。
承昀没作声又翻过书页,回身瞄了一眼山下的画舫,见挂在船畔的小女孩已被捞回船内,又埋首回书籍内。
“主子,王妃问您是否回乡过年呢!”
回西尧快马也得一个月,现下都以立了冬,还不准备启程回西尧,是打算不回去了?
“就说媳妇伤没好,不回去了。”
“是!”
翻了一页承昀又出声。
“就说,黎老太傅见识不凡,想留下,嗯...随你怎么写,反正不回去。”
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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