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院外,风平浪静,空气清新,柳怀舟靠在马背上深吸了两口气,才觉得那燥热褪了下去。这玲珑门真是可怕,稍不注意就会被迷晕。刚才薛大人不让自己喝水,只怕那茶水也有催情之效。
只是,薛大人一个人在里面,不知如何了,老师说要警醒着点。思及此,柳怀舟推开门,将屁股留在门外,脑袋探进了屋内。
晚香院内,薛石隐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媚态,丝毫不被空气中的香味勾魂摄魄:“紫云,本官有话要问你。”
“官爷请问,奴家一定如实回答。”眼前人竟不被香味所惑,定力非常。她还是那楚楚可人的模样,但收敛了语气中的媚调。
薛石隐打开小本子,提笔蘸墨,问道:“珍珠撞死那一晚,你在哪儿?”
“珍珠?”紫云皱了眉头,像是忘了这个名字。
“切莫说你忘了她是谁。”薛石隐翻了一下他的小本子,读道:“万和当铺,珍珠的一对猫眼耳环,十一两纹银的死当,你按的手印。这是一个月前的事。”
紫云顿时脸色煞白,甚至不敢看老鸨。老鸨正要上前掐打她,却被薛石隐眼神吓退。
薛石隐沉声问道:“怎么,记得了吗?”
“奴…奴家记得的。”
“珍珠撞死那一晚,你在哪儿?”
“奴…奴家…奴家在陪客。”
“还要欺瞒本官?那夜珍珠戴的猫眼耳环,在你手中。莫非你是从犯?”
紫云扑通跪了下来,弦然欲泣:“奴家不是从犯!奴家不是!”
薛石隐冷哼道:“你也聪明,事隔多年才想着将它当掉。这几年,这猫眼耳环被你藏在身边,不知死状可怖的珍珠,有没有在午夜找你索要她的耳环?!”顿了顿,又说道:“哦,你不是从犯,那便是主犯,珍珠找你索要的自然不是耳环,而是找你索命吧?有?还是没有!”
薛石隐字字诛心,掷地有声。
紫云吓得爬了过来,抓住薛石隐的鞋,哭诉道:“大人,奴家只是贪财,奴家没有杀人!大人明鉴呐!奴家只是凑巧看到她撞死在了城墙处,本来准备喊人,可看她还带着一对猫眼,奴家一时猪油蒙了心,偷偷取了耳环来。奴家再没有做过任何害命之事啊!大人!”
薛石隐抽走了脚,半蹲了下来,盯住了她的眼睛,像是一条毒蛇瞄准了猎物:“你,还没有说实话。”
老鸨赶紧跳了过来,将紫云狠狠地踹翻在地:“你个贱浪蹄子,快说!你做了什么脏事,最好自己跳那秦河里偿了命,可别坏了老娘这儿的风水!”
勾栏院里死个花娘再容易不过,衙门也不会真管,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死了几年了,还能有薛石隐这样的官爷追查死因,只怕是珍珠上辈子修的福气了。
紫云吃痛,却不敢再隐瞒:
那一日,紫云陪客下了夜游的花船,送客上了马。正巧看见珍珠也在人群中,穿得甚是光鲜整齐。
珍珠赎身从良后,两人还未见过面。这夜里,不在家伺候她的相好,为何跑到了玲珑门来。莫非又想回来当花娘了?
紫云见珍珠神色不对,急匆匆地要离开,正想叫住她,这孙闯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拖住珍珠的手臂往僻静处拖。紫云想看笑话,便偷偷跟了过去。
只见孙闯一边拖一边骂:“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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