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早就离家多年,生死未卜,这孩子......照儿......是怎么来的?”申小菱吸了吸鼻子,极力抑制心中的痛。
“我们查证过,是她回母家时,与一张姓男子私通后有孕,这是要浸笼沉石一尸两命的。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一直住在山谷里,直至孩子出生。”
申小菱默然,又轻叹:“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当时,她探了一下你的鼻息,想翻你的衣裳,孩子大哭,便匆匆离开了。老七去为你切了脉,似有似无,给你喂了一颗定心丹。这马于氏又回来了。显然是想到了这移花接木的主意,她换了一件干净衣裳,又裹了一个包袱,想要假装路过,捡了你的孩子。”
“那她完全可以抱着孩子离开,为何又救了我?”
“她带来的人,带着铁锹和收尸用的拖板,原是想去给你收尸的,也算找人见证了孩子的名分。可你还活着。”
“我包袱里的银票她居然没动。”这是萧伯鸾提出的疑点。
薛石隐递过来一方帕子,让她擦擦手。才说道:“在山谷时没来得及,一碰你,那孩子就大哭,估计是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只得作罢。后来——”
他站起来了身,走到窗前,天边泛起玫色的晚霞。“后来,她偷偷溜进了房,翻你的包袱,被老七抓住,给她吃了点药,又拿照儿的身世相要挟。她只能乖乖就范。”
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始作俑者在此。申小菱默不作声,将帕子来来回回地叠成四方的豆腐块。
薛石隐仿佛没有察觉她的无声的怒气,背着手,看着窗外,继续说着:“本以为你醒来就好了,连带抓你的人的身份,也能一并知道。哪料到你却失忆了。”
阴差阳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申小菱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们和萧伯鸾有何不同?”
薛石隐转过头,晚霞洒在他的肩上,像是镶着一圈佛光:“你可知这一支精锐蛰伏多年,可能会养出多少精兵?到时又是战火连天,生灵涂炭,以兵止兵,虽为下策,我们是为民计之,萧伯鸾等人的贪欲不可相提并论。”
萧伯鸾说夫妻情分,薛石隐谈家国情怀。在申小菱眼中都是狗屁。
她冷笑道:“一块破铜烂铁,让人趋之若鹜。什么为民计,我看是为权力计。兵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是谁在争,最好打得头破血流,你们坐收渔翁之利。”
薛石隐也不否认:“你说的没错,兵符本身并不重要。对鹤喙楼来说,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保住你的性命。对银台司来说,要找到那支精锐的所在之处,更要查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申小菱怒不可遏:“我已失忆,还有何用处,值得你们护着性命?”
“整个芮国,现在有两枚兵符,一个应在萧伯鸾手里,其心可诛。另一枚在那未知人的手中。这人一次又一次要将你置于死地。我怎能看你坐以待毙?”
“又一次?”
“是,孙闯来历不简单。那三个人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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