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老刘。你这个老小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本性不改。我这一个星期没过来,你就又换了一个新的女店员。我刚才看了下,这姑娘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你说你,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心里头没点逼数么,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泡妞呢,你说你……”走进工作间的陈雷,等到老刘从里面关上了门后,当即就劈头盖脸地奚落了一番道。
不等陈雷把话说完,老刘(刘健仁)就打断了他,为自己辩解了一番的同时,更是大倒苦水道:“老陈,这误会可是闹大啦!我之所以把店员更换的那么勤,还不是因为咱们中统自打上海滩沦陷后,咱们中统第五行动组好不容易在公共租界内建立了这么唯一的一个联络点,不谨慎一些怎么能行呢?
“谨慎起见,我这个中统上海站第五行动组的副组长,以前可是一个神枪手,现在,不拿枪,改拿剪刀和针线啦!我还不是服从长官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自打这个服装店开张了以后,来我店里面光顾的都是年轻公子哥或者大小姐,为了装点一下门面,我不得请年轻漂亮的姑娘当女店员么。
“还有,咱们中统上海站第五行动组共计五个人,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除了你这个大组长之外,我这个小裁缝看着这个服装店,另外三个组员都五大三粗的,在我这服装店根本就做不来。他们仨在公共租界只能够做黄包车夫,我还要每个月拿钱接济他们。陈大组长,你说我容易我么。”
听完刘健仁说的这一番抱怨之言后,陈雷反而觉得自己有些惭愧,他作为中统上海站第五行动组的组长,只顾着忙活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很少对组内其他四名组员关心。
他几乎是把组内所有的事情,交给担任副组长的刘健仁去办,自己个儿做起了甩手掌柜。
不过呢,陈雷一想到无论是在上海滩沦陷之前,还是在上海滩沦陷之后,他们中统上海站第五行动组,接到远在山城的中统总部所下达的任务,搜集和刺探日军和汪伪的情报少之又少,更多的还是让他们监视潜伏在上海滩的军统人员的一举一动,同时,秘密暗杀潜伏在上海滩的地下党。
好在,陈雷利用组长的职务便利,在接到了中统总局暗杀地下党的任务后,要么在行动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情报他通知老方,让成为暗杀目标的地下党人提前转移地点继续潜伏。
当然,在执行暗杀地下党任务的时候,也不能够每一次都扑空,陈雷会找几个打入地下党外围组织的军统、中统或者日伪人员,让他们成为了替死鬼。
这一次,陈雷前来找刘健仁,目的就是利用中统的电台发报,把王天牧叛变一事,告知山城的中统总局,再由中统总局转告军统总局,不失为一条妙计。
念及至此,陈雷拍了拍刘健仁的肩膀,先是安抚了一番道:“好了,贱人,你别那么矫情好不好好。我明面上是组长,可是,履行组长职责的人,还不是贱人你么。你为咱们中统上海站所做的贡献,我向陈局长汇报的,嘉奖少不了你的。”
安抚完毕,陈雷停顿了大概有三秒钟的时间,突然就话锋一转,书归正传道:“接下来,咱们还是说点儿正正事儿吧。贱人,我今晚来这里找你,是有件极为要紧的事儿,必须立刻马上给山城的中统总局发报。”
把话说到这里,陈雷走上前去,附在刘健仁的耳畔,轻声细语了说了大概大概一分钟的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倾耳聆听的刘健仁,在听到陈雷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大惊失色,对此感到极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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