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照嬉皮笑脸顺走木台上一枚梅花状糕点:“好风月,我怎么算稀客呢。”
风月放下手里毛笔准备从里头出来给秦照照腾地方吃饭,闻言恨恨在秦照照额头上戳了一下:“小没心肝的。”
因了是外族人的缘故,风月那张脸轮廓较深,双眼皮儿褶明显,眼窝周边有一圈明暗阴影。似嗔似怒的时候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味。
秦照照“哎呦”一声捂住额头,偷偷看了一眼风月,瞧见她虽然动作气愤但丝毫不像是真生气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
风月走出来,亲自给秦照照带路,她行走间手腕处铃铛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下摆轻薄的藕色衣衫像朵莲绽开:“小祖宗,二楼去,那里转角还有一间空着,你先去,我去后厨叮嘱一句。”
秦照照示意外头阿闻先回府,转身就自己上了楼。
这地方她熟的不能再熟,自然也知道风月说的是哪一间,因此丝毫不把自己当客人。
见香馆只有两层,一楼是平常人家都吃得起的家常小菜和若干新鲜时令小菜,二楼有近三十个封闭厢房,又分两种规格,小的仅仅做正常吃饭用,大的多出一倍不止,用一扇屏风隔开来一张精致雕花梨木床——做什么不言而喻。
后院里还有一座楼,同样是大的厢房。
毕竟光做下头生意见香馆估计会血本无归。
风月说的地方是她常年不做外用的天字一号房,偶尔秦照照过来会同她一道喝些梅子酿,然后天南地北说些话。
秦照照站在那间门外面有些奇怪,她往常来的时候这门都会关着,今日竟然开着一条小缝。
不过她以为是风月下楼忘了关,没多想就伸手推开了门。
室内罕见有股雪松香,前面是一张梨黄色方桌,同色凳子被推进桌子底下,桌后是一扇雕琢用心的外推式木窗,熟悉的河流山川双面屏风横在床与桌之间。
门刚一开秦照照就察觉到里面有人,她试探着往里走了两步模模糊糊看见屏风后有个人影,从大致穿着上看是个男子。
对方抬了抬头。
秦照照心里咯噔一跳,顿时不敢往前多走一步了。
这不会是风月给她找的……
秦照照越想越觉得可能,这几天她退婚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以风月的个性八成觉得是姒郁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没准为了安慰她就会给她找一堆花红柳绿的男人——这事风月干过,把秦照照吓得扔了筷子夺门而出。
风月那家伙看着她被一堆奇怪男人追赶的狼狈样子笑得前仰后俯:“没见识的东西。”
秦照照一哆嗦,脑子里瞬间出现姒郁笑意幽幽凉的一张脸。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想哭,委婉道:
“那个,公子,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这事姒郁知道了不给她皮扒掉一层就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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