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照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她眼神四处乱飘,努力装作专心致志喝汤的样子。
风月把腿搁在另一张凳子上,幽幽:“女大不中留,小阿照,你要知道喜欢不是能长久的东西,能捏在手里的实物比如金钱地位权势才是能叫人安心的。”
秦照照手一顿,想起来陈伊絮。她有些烦闷地用筷子戳碗里的鸡肉,闷声:“风月,你有酒吗,烈一点的那种。”
风月嗤笑一声,想着这小妮子没心没肺惯了还有需要借酒消愁的时候:“我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酒。”
秦照照碗里汤见底的时候酒也端上来了,还没开封都依稀闻得到醇厚的酒香,风月一抬下巴:“喏,十五年的陈酿,便宜你了。”
秦照照眼前一亮抱着风月亲了一口,撒娇道:“风月风月你真好。”
风月没躲过去,她十分嫌弃地用帕子擦了擦脸:“啧,一股葱味。”
秦照照抱着她眉开眼笑,风月神色柔和了些伸手用帕子给她细致擦了擦嘴:“行了,我陪你喝,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与此同时,姒府书房。
姒郁靠在华贵紫檀木椅上闭着眼睛,神色苍白隽永。
裘九单膝跪着,额头上浸出了汗,他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话语间有些颤抖:“公子,秦姑娘进了见香馆。”
见香馆虽说顶了个酒楼的名声但谁人不知那地方内里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楚馆,秦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些。
秦照照是真不知道。
裘九暗自心惊,然后他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叹,然后是依旧轻缓的声音:
“阿照是个小骗子,所以那金宫殿还是继续修吧。”
姒郁轻轻拭掉唇边一抹血迹,笑意不达眼底。
这边秦照照抱着酒壶一个劲儿傻笑,面色酡红。
风月没想到她竟然喝了那么多,支着额头苦恼怎么给人送回去。秦府的情况她是知道的,真要给人送回家秦照照没有半个月都别想出门,没准秦大爷还要给她一顿打。留在这更不合适,再加上这间房今晚上怕是不会空着。
风月很是发愁。
秦照照嘴里嘟嘟囔囔的,风月捏着鼻子凑近一听顿时就有了法子。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嘛。
姒郁站在门口接过从马车上下来的秦照照的时候神色有些空白,他抿唇,下颚不自觉绷紧了,从侧面看流畅而冷薄。
他隔得远都闻见一股浓厚酒香,抱着秦照照的时候身上都不可避免的沾了些味道。
风月把人交给姒郁就掀帘子打算离开,临走还上下打量一眼姒郁,目光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艳又转为挑剔:“还以为是什么人让我们家小阿照念念不忘,也就这样。”
裘九眼神一肃,手里长刀下一刻架在了风月脖子上。
冰冷刀锋上是森冷寒意。
姒郁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挑衅或者看低向来一笑置之,他心平气和垂头看怀里秦照照,礼数周全:“多谢风月掌柜。”
裘九的刀没有放下来的意思,风月细嫩的脖颈很快出现一线血丝,她没有动,眼含凉意:
“姒公子,对女人出手可不是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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