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从外边瞧这高门大院金牌匾就能知道里面定是金丝细软温柔乡,若她能养在里面一定会变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贵夫人。
秦照照翘起二郎腿,冷哼一声。
要说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应该是姒郁才对,总有不认识的女子慕名求见,还有传的半真半假的东胡公主。
秦照照边想边磨牙,骤然想起来荣安王有个青梅竹马燕玉郡主,还是从小玩到大的。
裘九大约清楚那女郎心里笃定他不会在姒府大门口对一个弱女子动手,他抱着刀冷淡:“请自重。”
然后才毫无感情不留情面:“步长华,东胡风尘女子,流亡至此,一路攀附富商六人,不知廉耻。”
他声音不大,眼神不屑。
步长华听到前几句还勉强保持镇定只是攥紧了裙角泫然若泣,裘九说完之后她面色彻底白了,身子微晃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丫鬟神色震惊,显然不知道才来了几日怎么就被挖得一干二净,一时说不出话来。
藏在街头巷尾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夹杂着一两句“真不要脸”“不知廉耻”“原来是这样”的话语。
这番话下手就狠了,秦照照没想到裘九直接做到了绝路,没给对方辩驳的机会。
不说那叫步什么的女子会不会再来,恐怕她根本难以在本就排斥外族看重女子贞洁的北珏存活下去。
她微微一怔。
姒郁的那些下属一向在她面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除了避免与她有肢体接触之外还有众多繁复规矩,而且来历成谜惯穿黑衣,秦照照只隐约知道姒郁的行事作风,甚至不太能分清其中一二。
这支庞大的明暗卫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而且他们有一个很容易被发现的共同点:令行禁止到一种病态的程度。
秦照照只在一种地方见过这类人。
军队。
她开始飞快回想荣安王的事情,从中理出的他和军队搭上的唯一可能是他会在边关十五城遇战事的时候领兵作战。
粗略算来也只有仅仅七次,其余时间常住佛寺。那又是怎么可能在皇帝宣王忌惮的眼皮子底下训练出这样的人,而且数量庞大。
即使是秦照照对前世的朝野局势有些了解也根本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她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
姒郁和荣安王萧颂的唯一相似大概就是父母双亡。
这代表什么?
秦照照回过神来的时候裘九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他在马车外弯身:“夫人,处理好了。”
秦照照走出马车,视线定定落在裘九身上,然后又不着痕迹挪到姒府的朱红色高墙。
她抖了抖裙角,没有扶裘九伸过来的手臂,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裘九面不改色收回手,低头敛目跟在秦照照身后,腰间未出鞘的弯刀上有一层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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