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有木质牌子的黑衣人被遮得密不透风面纱下面色微松。
叶池却没有转身,他拉着缰绳控制着马身向一边让开路。
姒郁挑唇,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住,突然一扬马鞭径直向前,坐下那匹马吐出粗重呼吸。
速度太快,庞大的黑衣人群都明显僵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对方从头顶一跃而过,收回去的长戟都没来得及立起来。
叶池隔着一对人马嗤笑一声,心情很好地冲他们竖了个中指。
黑衣人:“……”
他们那种试图拦人的势头似乎只是出现了一秒,给人感觉就像是走了个必要的过场,一举一动都很是奇怪。
姒郁离开之后没有一个人追或者继续阻拦,他们训练有素又整齐地消失在周边,安静得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叶池朝来的地方回去,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和前世不一样,又说不清让他觉得不妥的点在哪里。
他脸色沉下来,桃花眼冰凉。
姒郁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李玠府邸,推开门看见遍地壮汉尸体微微一怔。
他在其中一具尸体旁站定,看着咽喉处一击毙命的约莫一指长伤口睫毛微颤。
良久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宽袖如流云展开,上边金丝银线一闪而过。
*
秦照照被亲自送回了姒府,用走的。
闻丞相纡尊降贵陪她走了一路,洒金纸折伞在手上悠悠开合,玉骨扇柄上雕着精巧图案,轻裘缓带眉眼轻狂。
晚上冷,秦照照打了个寒战。
闻子簌在一旁暼她一眼,幽幽:“冷就对了,南羌可没有这样的鬼天气。”
说完他将扇子别在腰间,负手体贴道:“本相给你一点时间,五天之后南羌的人会从水路离开北珏,做个正确的选择。”
秦照照吸了吸鼻子,陡然有些鼻酸。
事情已经变成这个鬼样子了,真是要人命。
闻子簌对她从吞下那颗药开始一直镇定到现在没有任何哭闹的表现再一次深深表达自己的疑惑:“你不怕死?”
回应他的是秦照照十分有灵魂的白眼。
闻子簌停住,觉得有趣,上上下下将她从上打量到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看了一圈又一圈。
秦照照湖蓝色长裙已经皱巴巴的,她干脆将碍事的裙摆打了个结,只穿着袜子毫不顾忌地踩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一边走一边想事情,走神的时候还会踢起一阵灰。
闻子簌默默离远了点,想起来南羌宫中一举一动都像是被量尺衡算过的女官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的唯唯诺诺样子。
他停下来,眉梢一挑,眼波流转间黑如点墨的瞳仁里魅色横生。
“下次见。”
秦照照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招了招手,对他看也没看他,心情沉重。
她觉得这人脑子也有病,她一点都不期待下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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