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股暖意,再看时,里面燃着碳火,像昨日的那盆碳火一样,苏念卿突然想起来,墨萧是不怕冷的,整个冬天他都不需要碳火的,房间里只他一人,那这碳火是替她烧的吗?
突然想到昨日那盆碳火,昨日也是他送的吗?“昨日的碳……”
墨萧放下笔,不等苏念卿说完便打断她,“昨日是父皇给你送的碳火。”
可是话刚出口,他便觉得不对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是你送的是不是?墨萧我说怕冷你记住了是吗?”苏念卿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她一直以为碳火是哥哥送的,可是没想到竟是墨萧。
墨萧不语,似是默认了,伸手又拿起笔在写着什么。
苏念卿却脸色有些白,“墨萧你太残忍了。”刚刚便要忘了他,可他突然向她走近一步,墨萧于苏念卿而言像一个深渊,而他的靠近无疑是让她离深渊又近了一步。
墨萧听不懂苏念卿的话,抬眸看向她,这才发现她的发髻仍是昨日的发髻,头上一件发饰都没有,“苏念卿,你才起吗?”
身为皇子,寅时便要起床习功课,此时已到了卯时快辰时了,她竟还未起床梳妆?
因为一直分居而眠,所以墨萧不知苏念卿的习惯。而今日墨萧也不知,苏念卿担心他,所以一早便起了,只是无心梳妆罢了。
许久墨萧启唇,“父皇中毒了。”
果然和前世一样,皇帝中毒了。
只是前世墨萧并未到召仁宫来,看他的样子,他分明在处理政事。
见苏念卿半晌都没说话,墨萧再次开口,“你一点也不奇怪吗?”
苏念卿这才回过神来,“父皇中了什么毒?”
这话苏念卿故意问的,墨萧自然是不知道的。
墨萧叹了口气,垂眸,“我也不知,太医都查不出来。”
“哦!”
前世,皇帝中的是冰丝蚕毒,这并不是毒,而是蛊。
可是苏念卿却不能说,只看向墨萧,“墨萧,你想父皇死吗?”
墨萧突然放下笔,笔墨瞬间便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刚写好的字成了一片墨迹。
“大逆不道之言!他是我的父皇,更是天子,必然是望他早日康复的。”
墨萧怒了,从他的眼神便能看出来。
果然,墨萧的心肠极软,即使他知道皇帝一死他就能同太子硬抢皇位,可他还是不愿他死。
只是为何唯独对她那样残忍,让他死在路上,让她去和亲?
“苏念卿!”
墨萧见苏念卿半晌都未说话,轻唤她。
苏念卿抬眸看着墨萧,墨萧启唇,“我们可能会在宫里呆些日子,我已告诉所有人我带你游历去了,父皇的事也不能传出去。”
墨萧说的自然是皇帝中毒的事。
可皇帝不用早朝吗?如何能瞒得住?
墨萧早已放出话来,皇帝新得了一美人,所以不上朝了。
这个理由,皇帝若知道,定然是不同意的。
可是墨萧知道只有这个理由不会穿帮,因为大臣会怨声载道,关注点都在皇帝如何昏庸,但没人会去查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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