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求速死。
六月初三,来俊臣被当街处斩,来家被抄家灭族。
武帝还是念着他的功劳,只判处了个斩立决。围观百姓大喊:“凌迟!凌迟!”
寒光一闪,来俊臣人头落地。
百姓呼喊着冲了上来,将来俊臣的眼睛抠出来,踩爆,有那屠户带着屠刀来的,将来俊臣破腹开膛,众人将他的心肝揪下,将他的尸体剁了个稀碎。
一身白衣的严季康跟着挤在前面,捶地大哭。——他挤到跟前,来俊臣已是一滩肉泥。他恨恨地将来俊臣的头骨踩在脚下,伸手将他的脸皮撕下。此时的严季康面目狰狞,十分恐怖,他跪地仰天大哭,七尺男儿,大放悲声,闻者落泪。
这一天,整个洛阳城喜大普奔,比过年还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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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来俊臣供词的武承嗣,病倒了。
他是真的病倒了,吓的。
本就因李显归来,郁闷异常,多年来殷勤做小,指哪打哪,就是为了获得太子之位,不想一夕之间,李显就回了洛阳,怎不让他几近郁卒。
如今来俊臣死了,供出了他。他焦虑地等待着武帝下旨抓他,等了三天,圣旨没到,他却吓得病倒了。
仆从说武攸暨来探病,他恼怒地说“不见!”
仆从出去了一趟,又回来小心翼翼地说,“九郎说,公主有要事让他相传。”
武承嗣只好起身更衣,歪在罗汉榻上。
武攸暨一脸喜色地进了内室,朝着武承嗣一礼,“兄长身体可安好了?”
“尚可。公主有何要事,速速说来!”说完赶紧滚蛋,他一看到年近四十,依然相貌英俊,一脸没心没肺的武攸暨,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族弟,这么多年甘心在公主府做个摆设,每日就是书画,吹笛子,居然过得有滋有味的。他看看自己手背上新出来的几个老年斑,哼了一声。
“公主知兄长卧病,十分关心,命愚弟来探病......”
“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武承嗣智商本就平常,如今又是方寸大乱,武攸暨一通寒暄,烦得他心头火起。
“是,兄长。公主说,如今罪臣来俊臣伏法,普天同庆,她也已从来贼口中得知当年主使刺杀之人,只是某些细节,来俊臣说他并不知晓,要公主来问兄长......”武攸暨按照沈梦昔的吩咐,照本宣科地把话都说了出来,就见武承嗣脸色大变,汗出如注,他坚持着把公主交待的话都说完,“公主这些年被这件刺杀案,搅扰得坐卧不安,如今有了线索,十分心急,便顾不得兄长病重,急于问个结果,好报于陛下,陛下已经答应,定要给公主个交待的。”
却见武承嗣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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