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为什么离家出走?”沈梦昔提醒他。
“哦,她,勖先生责骂了她,还打了她一耳光......”宋家明收回眼神,字斟句酌地说。
“所以这半年你是出来找聪慧的对吗?”沈梦昔也不想多问了,摊了一个荷包蛋,旁边热了一片面包,又冲了一杯豆浆,坐在小小的餐桌边,大口吃了起来。
宋家明忽然眼圈发红,站起来,几步走到沈梦昔身前,蹲下来抱住她的膝盖,“喜宝,喜宝,我完了......”眼泪落到沈梦昔的牛仔裤上,湿了一小滩。
沈梦昔停下咀嚼,放下手中食物,打断人家用餐实在是没有礼貌,她推开宋家明,站起来,倒了杯温水给他,“喝点水吧。”
宋家明接过水杯,坐在她的椅子上,咕咚咕咚喝了,将杯子一放,伏在餐桌上哭了起来。
沈梦昔的确不知道他和勖聪慧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不十分好奇,静静喝着豆浆,坐回床边,等着他哭完。
十分钟后,宋家明停止了哭声,抹了一把脸,沈梦昔递上一张洗脸巾,他现在看上去,一丁点脑科医生的风度也无,像个狼狈的丧家之犬。
“我已经给勖先生打过电话,很快就有人来接你了。”宋家明看了沈梦昔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睛。
沈梦昔嗤笑一声,“找到一个总算有些功劳?”
宋家明头垂得更低。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沈梦昔问。
“昨天无意中在码头看到你上了一艘游艇。顺藤摸瓜找了来。”
“是这样啊。昨天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我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好久。”沈梦昔摊开手,给他看磨破的手心。
宋家明霍地站起,“呀!”
“已经没事了,同船四人,三个住院,我只擦破点皮,你说我是不是命大?”沈梦昔笑着问。
宋家明点点头,忍不住又要上去拥抱她,“喜宝,我还是那句话,我带你到美国去吧!我们先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勖先生不见得有精力寻找我们,过几年勖先生......我们就自由了!”
沈梦昔将手中杯子一扬,宋家明吓得向后一躲,杯子却是空的。沈梦昔笑得不行,“你妻子失踪了,宋先生!”
宋家明颓丧地坐回去,“我的生活怎么就乱成这样了,我是个医生,怎么就成了这样?”
“恐怕是你不仅仅想当个医生吧。”
宋家明不理睬她的嘲讽,继续说:“聪憩生了女儿,她很沮丧,常常哭泣;聪恕在疗养院,谁都不认识了,疯得厉害;聪慧不知所踪;勖太太每天哭哭啼啼,勖先生就快崩溃了,我宁可四处奔波寻找聪慧,也不想在家看到他们的样子。”
沈梦昔又嗤笑一声。
“是啊,我都不愿意面对,还要你回去。”宋家明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走吧,不要再来。”沈梦昔站起来,打开房门,“请!”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门外是詹姆斯嬉笑的声音,沈梦昔整张脸都垮下来:这还有完没完了!
“姜小姐,我的保镖说,有人进了你的房间,我就来看看。”詹姆斯和保镖走进来,房间立刻显得狭**仄。
宋家明却不似沈梦昔一般有眼无珠,他立刻认出詹姆斯,大惊失色,看了沈梦昔一眼,“你,你你!”
沈梦昔耸了一下肩膀,无所谓地笑笑,指着詹姆斯说:“无意中,我救了他一命,就是这么简单!”
宋家明退后两步,冷静下来,与詹姆斯见礼,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最后甚至摆出一张笑脸来与他道别。
沈梦昔追出门,对着他的背影喊:“喂!宋家明,你别忘了再打个电话,就说你认错人了!”
宋家明身形一顿,却没回头,又疾步下楼了。
沈梦昔一转身,就见詹姆斯意味深长地笑,“姜小姐,非常乐意被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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