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齐方,王吕,何樱和钱壸几人都在他身后站着看他下棋,那何樱就站他最近的位置。
陆媛清在陪一个三十岁的穿青衣的娘子聊着什么,那娘子怀里抱着个孩子,青枝看出那就是刚才在一个院落门口站着的那娘子。
村子不大,人也不多,所以过了两个时辰,便没有病人需要看了。
陆媛清在青枝为最后一个病人行医后,立刻说道:“太好了,咱们还可以赶去明月山脚下吃午饭。”
出发之后。
待青枝和陆世康坐在轿子里时,陆世康在轿子出了村口后,对青枝道:“你知道这个村子因何只有老人和妇孩吗?”
“媛清之前不是说过了?说是这村里的年轻男子,都去明月山做生意了?”
陆世康道:“说辞而已。”
青枝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意思?”
“若他们就是去了明月山,因何此村才距离明月山三里地,他们却一年才回来一次?父母妻子孩子俱在家中,他们却连三里路的路途都嫌太远?”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年回来一次?”
“我和那老伯下棋时问的。他告诉我,他儿子每年回来一次,也就是年关那次,住个十天左右,便又离开了。”
“那你认为他们不是去了明月山?那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有可能去了明月山,也有可能去了别处,但,未必是做生意去了。”
“那你觉得他们是做什么去了?”
陆世康未回答她这句,而是道:“这个村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和某个大人物有关系。”
“你因何这样猜测?”
“因为,那和我下棋的老夫在掏巾子擦汗时,不小心从袖里掏出了一只青铜牌。”
“什么,青铜牌?”青枝惊呼。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里,竟然会有人有青铜牌?
就听陆世康道:“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江北野史》中说,若聂筇后人有某人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时,便会集结其他的聂筇后代,以图东山再起。而他们召唤其他族人的方式,便是通过秘语找出秘密隐在大隶各处的族人,再通过青铜牌再次互认身份。”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坜下村里的人,都是聂筇的后代了?”
她没料到,那些看着平平无奇的人,居然个个是聂筇的后代。这些人一眼看去,并不都具有山贼的特征,有些人确实看着有些凶相,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看着颇为良善。难道,是因为代代娶了其他女子为妻,相貌上已经有所改变了?
陆世康回她道:“极有可能。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六年前我们家来此处时,他们的青壮年便已经被集结走了,现在他们定然服务于某个大人物的手下,那个大人物,必然也是聂筇的后代。”
他顿了顿,“六百年过去了,聂筇的后代,大约已经至少有二万多人了。如此众多的山贼的后代,一旦被某人集结起来,对于大隶百姓的安全来说,是个极大的隐患。对大隶皇朝的稳定来说,也同样是个隐患。”
青枝未答他。她认为他的分析不无道理。
这个人,总是这么聪明,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他,也许他若是生在动乱年代,能成个谋臣。
想到这儿,钦佩地看了他一眼,正遇到他也在看着自己。
一双目光温情脉脉。
她突然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就听他在背后说道:“孔大夫,你不必偷偷看本公子的。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欣赏。”
“谁偷看你了?”
“孔大夫何必总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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