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白令安摇了摇头,想起了刚才自己那可笑的癔症,又用力甩了甩头,“听这动静不小,别是这山上哪儿塌了吧?”
“不会吧!我可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山稳当当的立在这儿百多年了!”祝安青小声惊呼道。
“这有啥准儿,还多少年都没下过今年这么大的雨了!”白令安摇摇头,声音压得低低地道:“这山洞暂时不受影响,好歹咱们还有个容身的地方,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情况,你们想想那袋子米……”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山!山走了!”白令安话没说完,就听到山洞前半段传来尖利的女子声音,且这声音还越来越近,白明心侧耳细听,这不是二伯娘窦氏的声音嘛!
不过,山走了,是啥意思?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了!三弟,三弟妹啊!明心乖乖呀!那那那山,走了一大块啊!”
窦氏穿过层层围着她询问的村民,喘着粗气奔到了这边一家四口的面前,惊慌嚷道,自上山来就一直病病歪歪的身子,这两日本来刚见好,这会儿瞧着又不好了,苍白的脸色泛着异常的红,也不知是惊的还是冻的。
“怎么回事儿,二嫂,你喘口气,慢慢说!”白令安听到山走了,就立时站了起来,面色凝重道。
“是啊!常福媳妇儿,你慢点儿说,说清楚喽!”村长拄着拐棍,也不要旁人的搀扶,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沉声说道。
出去探察情况的汉子们都还没回来,此时的窦氏俨然是山洞中唯一一个知道点儿什么的人,于是村民们都眼巴巴瞅着窦氏,白老大和徐氏也在一旁眼瞅着,甚至不敢打断窦氏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村长叔啊,从咱们这山洞再往南边走,临着咱们村的那片山,就跟着长着脚似的,都走了!
还越走越快,都秃噜下去了!这会儿,这会儿,咱们村儿那房子就算没被水淹了,也得被山埋喽!哇啊啊啊啊……”
窦氏说着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哎呦喂,我那三间青砖大瓦房哦!家都没了,这天杀的白常福还不回来!哎呦喂,今年这是犯了什么灾星啊!”
四周沉寂了一瞬,窦氏的哭声像是炸药桶旁的火星子,几下就引爆了一群人的哀嚎。
白令安一家四口也是心中酸涩难当,自家那几间破土房子没了就没了,就是可惜了那么辛苦挖的水塘,请了十几个工人,挖了十几天,一转眼,又给填上了,老天爷这不是逗着人玩儿嘛!
哎呦,今年是犯了什么灾星?惆怅,想哭……
白明心轻轻摸了摸窝在自家哥哥手中的狗东西,费那老鼻子劲,挖那么大的坑,难道就是为了挖出这么个还没巴掌大,除了吃和睡,没半点儿用的干饭龟?
莫非这龟有什么未被发觉的不同寻常之处?
兄妹俩许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低头瞅了瞅仿若一只假龟的狗东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故事看多了,就总会出现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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