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梳理着在现代几十年积累的知识碎片,又翻了翻脑海中有关这个朝代官府对灾害的治理办法,白令安在原地沉吟了半晌。
直到眼巴巴望着他的村民都有些不耐了,白令安才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既然村长让我说两句,那我就先发表几点拙见,各位叔伯弟兄们一会儿觉得我这有什么不对的或是不全的,都可以提……”
“这白家老三啥时候长的本事,说起话来咋变得文绉绉的?”
站在一旁的白明心听到身后有村人小声同旁人嘀咕着,扭头瞧了一眼,是位眼熟但想不起来叫啥的婶子,便微笑着小声解释道:“我哥哥读书的时候,我爹无事也在一旁学着,这都是日日积累的!”
“噢!噢!”刚才问话的大婶愣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白明心能听到她的嘀咕并特意扭过头来解释了一番。
“实不相瞒,我也只是对山体滑坡这类自然灾害略知一二,对于灾后的重建治理工作详细的我也不敢贸贸然乱讲。
但是有一点,滑坡附近的地方地基不稳,土石松落,是不能再盖屋住人了,这点儿咱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另选址重建的事等水退了能下山了再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吃和住的问题,一咱们住的山洞还安不安全,二咱们去哪里搞些吃的填饱肚子。
解决了这两个最基本的问题,咱们才有力气琢磨怎么下山!”
白令安声音洪亮而坚定,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莫名有一股使人信服的力量,一时间再无人窃窃私语,都注视着白令安等着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白明心和白明风也不由自主地朝自家老爹送去了注目礼。
专属于白令安一人的光环时刻在众人狼狈又恐慌的山体滑坡现场闪耀着,并悄无声息地轻轻在村民心中烙下了个印子。
“先说这个山洞的问题,我刚才过来时估摸了一番,山洞不在滑坡的方向上,离这滑坡的地方还算有段距离,算不上十分危险,山上也没有更好的落脚处,我建议,咱们还是暂居山洞。
但是,最好能有人在山洞附近值守,观察岩石有没有撕裂声,咱们山洞外栓的牛羊猪有没有异常的大规模的叫声,树有没有变歪了,山上有没有不断滚落的碎石等异常现象。
如果有这些现象,咱们就得提前预防了,没准儿还会再发生一次山体滑坡。”
“那,令安小子,有没有防治这山体滑坡的法子,我们这一老一小的,真碰上山体滑坡可难跑脱。”人群中一个头发略有些凌乱的老妇人牵着个小女娃子挤到近前一脸愁苦的问道。
“额,米婶,这防治山体滑坡的法子呀……”白令安认出这是在村东头住着的米婶,儿子干着走镖的行当,不常在家,所以她平日里和自家小孙女相依为命。
“爹爹!抱!爹爹!抱抱!”
骤然一声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喊声惊扰得白令安一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米婶牵着的小女娃子挣脱了米婶的手,正迈着小短腿伸着两个小胳膊直直地朝某个方向跑去。
“爹爹!抱瑶瑶!抱抱!”米婶一个不留神,小女娃子就扑到了白明风身边,抱着白明风的腿就是一阵撒娇卖乖。
条件艰苦,不方便梳洗,小女娃子额前的刘海一绺一绺地紧贴着额头,蹭着白明风尚还算干净的裤子。
白明风只听声音就认出了是前阵子放风筝时遇见的那个叫瑶瑶的小姑娘,话也说不清,爹爹也总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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