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随本宫来。”
杨淑妃将宋归尘带进太子房中,皇后娘娘正坐在太子床边,右手揉着太阳穴,脸上疲色肉眼可见。
“姐姐,杜夫人来了。”
皇后转眼看向宋归尘:“不必行礼了,直接过来给太子看看吧。”
宋归尘默然上前,给太子把脉。
脉毕,她皱眉暗想,太子之病,分明只是简单的发热,一副清肺降热的药下去,病不好也得好了,为何太医们都说不能治呢?
“怎样?”
没来得及多想,皇后威严的声音传来。
宋归尘忙道:“太子此病蹊跷,郁结于心,气结于胸,导致急病突发,故而一直发烧不醒。臣妇先开一副药,先给太子降温,确保太子无性命之忧。”
她边说,边拟了药方,交给宫人,自有宫中侍从去煎药,不一会儿便喂给太子喝下。
见她说的病症与太医们一致,皇后娘娘问:“太子何时能醒?”
“如无意外,烧退后,太子自会醒来。”宋归尘斟酌着说。
太子此病,来得巧也来得妙,分明是有意生病,想留一留杜青衫。
皇后娘娘恐怕也知道这是太子有意为之,既然松口让自己进宫,此事约莫着已成一半。
宋归尘道:“太子仁心良善,礼贤下士,必有神明护佑,皇后娘娘不必忧心,当保重身子、多多休息才是,臣妇这里有如心如意丸,皇后娘娘若不嫌弃,可每夜一服,保管娘娘夜里睡得安稳。”
“哦,你怎知本宫睡不安稳?”
“皇后娘娘眼下暗青,面如黄土,脚步虚浮,想必近来操心事多,未能正常休息之故。”宋归尘上前,“不如让臣妇为娘娘把把脉,对症下药,开副方子,好为娘娘调养。”
刘皇后冷眼看着宋归尘:“好个巧言令色的杜夫人。”
“臣妇不敢。”宋归尘连忙下跪。
“本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太子要是醒来,本宫自会放过杜府一家,若是醒不来,当心你的脑袋。”她说完,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离去。
宋归尘跪在地上:“恭送皇后娘娘。”
正起身拍着衣衫时,皇后身边的侍女又折返回来:“你说的那个如心如意丸。”
宋归尘了然,忙不迭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瓶丸药交给侍女。
目送侍女离去后,宋归尘长松了口气,来到太子床边,烧已退,人也该醒了。
杨淑妃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吩咐,太子一醒,杜夫人便可以回府了。”
话音方落,床上的太子眼睛动了动,悠悠然睁开眼来,朝杨淑妃狡黠一笑。
“小娘,大娘真这么说?”
“不是真的,还能有假?”杨淑妃慈爱地摸上太子额头,见烧已退去,放下心来,“你呀,真是大胆,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让小娘怎么——”
“小娘,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太子笑着安慰道,“我这一病,能让杜太傅留下来,也病得值。”
他看向恭守一旁的宋归尘:“你就是杜夫人吧,太傅常和本王提起他的夫人,说夫人是个无所不能的奇女子,本王当时还不信,这下终于信了。”
“太子谬赞。”宋归尘再次下跪,“太子不惜以身挽家夫,臣妇替家夫叩谢太子大恩。”
“起来起来。”小太子摆摆手,“回去告诉杜太傅,待本王病好后,他还来本王宫中,继续教本王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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