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完全脱离,而是莫海右抬起的部分像被撕开一样与下面的身体慢慢分开来,能够感应到有一部分还是黏连着的。当莫海右解开女尸的衣服,里面露出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不忍直视。尸体肩膀以下部分被刀画的惨不忍睹,有些皮肉肌理已经被砍断,而有些还黏连着,残破的皮肤下,血管和神经历历在目,甚至有的地方还能看到黄白色的脂肪层。
“杀死这个女人的凶手,一定对她恨之入骨,要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裙子上没有一点血迹,证明这条裙子是后来换上去的。”
莫海右的话让恽夜遥和谢云蒙同时转头看向他手里的尸体,恽夜遥立刻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而谢云蒙则狠狠咒骂了一声,他觉得凶手简直丧心病狂。
莫海右冷着脸继续检查尸体的刀伤,他用手指轻轻掰开每一条刀口,发现它们都很深,凶手在杀人的时候用足了力气,还有,在刀口边缘处,除了干涸的血迹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颜色同血混合在了一起。
莫海右剥下一块血痂,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松节油的香味和淡淡的刺鼻味道冲入鼻腔,那是油画颜料的味道,莫海右站起身来对恽夜遥说:“杀死这个女人的凶手应该会经常接触到颜料,她每一处刀口上或多或少都有松节油的味道,说明凶手在杀死她的时候,手指和能接触到的部分上沾满了油画颜料,所以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蜗居在这里画画的人。”
此刻恽夜遥正在观察着窗台上的那几幅油画,而谢云蒙正在他们身后,把仓库另一头的画板一块一块揭开来看,这些画板都很大,谢云蒙把它们堆放在地板上,不一会儿,就已经堆得很高了,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恽夜遥对莫海右说:“小左,我觉得窗台上的这些画也是凶手留给我们的暗示。”
“怎么说?”
“首先,它们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孩,还有同一片薰衣草花田,女孩虽然只有背影,但背影的轮廓全都一模一样,甚至头发的长度,耳朵的形状以及耳朵上挂着的珍珠耳坠也都一模一样。还有就是薰衣草花田。”恽夜遥指着被他归类到一起的画作。
继续说:“每一幅画上的薰衣草花田,都是坐在同一个角度上画的,虽然颜色有深浅,但是其它方面都极其类似,说明一定有一个人一直坐在相同的地方画画,他不愿意改变位置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我猜测,在画画者的身边坐着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另外几幅画中的女主角。”
“紫色本该是华贵富丽的色调,但是画画者刻意减弱了色调的存在感,让柔和的阳光铺洒在薰衣草上面,增加了浪漫温馨的感觉,还有,根据观察角度,画面总是严重偏向右边,而且近景处的薰衣草下面,总有一双蓝色皮鞋的鞋尖出现。”
“被可以淡化了的紫色群体中,一点点蓝色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而画画者之所以把画放在窗台上,还一副一副排列整齐,就是为了让我们察觉到话中的鞋尖还有这些画中女孩的身份。”
听完恽夜遥的话,莫海右感觉自己并不能完全跟上节奏,他问:“小遥,难道你认为这些话中的人是几年前那个被车祸撞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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