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险境当中,听到管亥投降官军,彭脱惊怒交加,他身边除了几百亲信,其他的黄巾已无战斗之心。
真要死在这里?
不甘,他很不甘!
与其死在这个不知来头的小娃娃手里,他宁愿被朱儁或者皇甫嵩斩杀,只可惜跟波才分道扬镳时,他彭脱选了错误的方向。
世上没有后悔药,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当此困境之下,彭脱心中已有计较。
“杀!”彭脱挺起长枪,带着几百亲信冲向张多。
自打当了渠帅,他几乎没有再亲自冲杀过,此时此刻,竟然让他找回最初起事,带兵厮杀的感觉!
杀贪官斩恶吏,共立黄天!
这曾经是他彭脱的誓言,可是享受了权势的滋味,他渐渐丧失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变得谨小慎微。
醒悟,晚了。
兵围长社月余,大军始终无法破城,前夜一场大火将他们十余万大军的锐气烧得精光,以致各自逃散。
十几万人的大溃败,止都止不住。
罢了,死便了吧。
心怀死念,他情绪感染了他的亲信,几百人一起冲向前方不足三百人的马队……
“兄弟们,不等了,送他上路!”
彭脱发起的冲锋,算不得悲壮,至少在张多看来,眼前这群人是在自杀,这点人就敢冲击骑兵马队,玩呢,看不起谁?
马蹄声起,轰的一声撞上同样冲锋的人群。
人惨叫,马长嘶!
片刻之间,只剩马队奔腾,张多没有狂妄到冲击千人大阵,只是提着彭脱那未曾瞑目的头颅绕阵狂奔。
气氛极度压抑,全场只有马蹄践踏大地的清脆之声。
踏踏踏……踏踏踏……
主帅已死,剩下的黄巾再也升不起抵抗之意。
身边有骑马马队环绕,跑也跑不掉,他们只能安安静静的站着,惊恐地目光,随着马队的移动而移动,生怕那些骑兵突然撞进来,就如同刚才的场景一样。
噗通!
有人受不了这种压抑到绝望的气氛,跪倒在地。
噗通!噗通!……
像是被传染,站着的黄巾们累了,一个接着一个跪倒,把头磕在坚硬的土地上,往后是生是死,全交给别人。
两千多人一起跪地乞降,这种场面张多第一次见,同时胸中激荡难忍,很想畅快大笑,但身处低沉气氛中,他又笑不出来,稍微有点憋闷。
算了,等宝哥过来决定!郑宝如是想着,跪着的一地人,便让他们先跪着。
郑宝很快赶到,看着手提头颅的张多,他没有吝啬,狠狠地夸赞几句,使得张多兴奋不已,满面红光。
贼酋伏法,剩下的两千多俘虏,郑宝没有私自处理,将他们的武器收缴后,便押着他们返回长社,等待朝廷的大将朱儁、皇甫嵩的裁决。
……
长社东门,皇甫嵩、朱儁带着一杆子官军将领在此等候。
“来了!”朱儁音调不低,众人连忙看向远处,正是巢县义军回来了。
远远的,郑宝就看到城池前方旌旗招展,待走进了才发现有人迎接,连忙加快行进速度,他们仅仅是地方义军,岂能让朝廷大将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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