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的,谁知是真是假?”徐宏心里有疑惑,但,他不会表露出来。“既被强贼抓住,姑娘又怎能逃脱?”
“我哇,武功不见得多好,本事不比别人强,但,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眼见一拳难敌众手,那我就得示弱呀!”
玉蕤杏眼一眯,佯装无可奈何,“本姑娘故意让他们逮住,等到晚上贼人睡觉麻痹了,放松了警惕。我用发簪上藏的微型利刃割断神索逃出。本想到山上躲一晚避祸的,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追上。他们残忍地挑断了我的脚筋,……”
玉蕤垂眸,平复着心里的怒火。她被劫杀的经过,大致是不差的。只是,这些匪徒杀人越货,干一票就走,上家怎可能将意图告诉他们?就算告之,他们哪有时间聊定国公嫡小姐的事?
百密一疏,若真有那万一呢?
楼玉蕤押的就是这万一!
此时的她,梨花带雨,眼泪像掉线的珠子扑簌簌流下……
看她如此,玉皎的心跟着揪起,姑娘因她遭了难,她很内疚,紧紧拽住姑娘的手,“姐姐受苦了,既是玉皎害你成这样?我,我……”
她鼻子一酸,眼泪跟着落下来。
楼玉蕤心里一喜,赶紧抹了泪水劝她,“小姐如何至此?小女子惹您这样的,对不住,对不住!”
她遭了难,还特意走一趟,提醒楼府注意,楼玉皎很感激,她如此谦卑,玉皎不知该如何说了。“姐姐原是来通知玉皎加以防范吗?”
“是,小女既知晓,哪有藏着不说的道理。”玉蕤点头,边说边拭着眼泪。
这边姐妹情深,一问一答的。楼伯赟听得明明白白。这姑娘年纪不大,像是笃定玉皎及笄礼上会出意外?她忍着脚伤,风尘仆仆赶来,既是说玉皎今日有难?
楼伯赟脸色平静,微微转向徐宏,朝他点点头。
徐宏清了清嗓子,“原来姑娘既有如此际遇,姑娘受苦了。姑娘虽出生江湖,但侠骨柔肠,实在令徐某敬佩!多谢姑娘如实相告!我等会注意的,定会加派人手保护小姐的。姑娘请放心!”
楼玉蕤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着,像是恍然大悟般,冲徐宏点头,“既如此,小女子安心了。”
玉蕤回转头来,笑着对玉皎道:“玉皎小姐,您最好留在漱瀚斋,等客人走了以后,您再回闺房,可好?”
楼玉蕤满眼期盼,她这回是真的希望玉皎能听她的。
楼伯赟心里一惊,这姑娘是料定玉皎有事,在暗示他时时盯着孙女?
徐宏心里同样一惊,嘴上却一点不让,“小姐怎可留在漱瀚斋一直不走?今日来的,都是小姐亲自邀请的名门闺秀,客人到了,主人岂可不现身?他日,嫡小姐如何见人?”
“就今日这一回,也不可吗?”玉蕤抬眸,倔强地坚持着。
“小姐及笄礼宴,习俗如此,必不可少!况且,客人已悉数到了,小姐不去迎客,国公府不是令人耻笑?”徐宏丝毫不让,声音很平静,“姑娘,你既告之,楼府的武士也不会懈怠的。”
“哎,你……你,怎么这么迂腐?”玉蕤急急嚷道:“小姐的性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你?”徐宏气急败坏,拂袖而去,“凭你,说小姐有性命之忧,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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