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谢文昀一怔,手里的漆孟跌落在车毯上,漆孟里的豆子哔哩吧啦崩落出来,还有好几颗蹦到马车外,哗啦啦滚出去好远。
“叔父,祖父想打退燕军亲自查核的,”玉蕤清亮的眸子因激动而泛着光,“祖父改变主意,……玉蕤猜测,定是燕军很顽固,不太好打,……”
玉蕤低声,将父亲回朝后,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说了出来。
谢候叔侄只听得目瞪口呆。
“匪夷所思,真匪夷所思!”谢文昀怔了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楼弋回边关那晚,国公爷既受人暗算?”
这,定然是有人在恶意生事!
“为何不禀告皇上?”谢文昀心里颇惊惶,急急道,“在京畿重地,有人既敢对国公爷下手,皇上真会置之不理?”
“对!有人在京畿重地谋害当朝重臣,”玉蕤点头,“人既然敢做,必然留有后手!况且,我们不知对方是谁,是男是女,更不知其动机,……怎能与皇上说明呢?”
“这……”谢文昀点头又摇头,“楼府不该将这事捂着,……这,给了那生事之人可成之机!”
“叔父说得不错,”玉蕤眸子一眨,“不瞒叔父您,玉蕤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楼府功高盖主,皇帝不信任楼府……”
“玉蕤!”谢文昀声音一抖,断然喝道,“你……你,怀疑皇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既然敢……”
“侄女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玉蕤的目光变得坚定,“我至少要明白,皇帝是不是还看重我楼家吧!”
“玉蕤!”谢文昀被他气到了,“你……你还有理了?!你若是我的女儿,定然……”
“定然什么?!”
玉蕤清澈的眸子迎着他盛怒的眸子,坦坦荡荡,大义凛然,“叔父,若皇帝真有那意思,……我楼府也要受着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
谢候一噎,“圣心不可揣测!也不容揣测!你这丫头……胆大!大胆!”
他几乎被这丫头气得,一口老血几乎吐出。
“叔父,”见他如此,玉蕤放低声音,“皇帝没在这意思了,……不然,侄女也不会在这,更不会与您说这些了!”
“侄女!”谢文昀脸一垮,摇着头叹息,“唉,你用了方法测试了皇上?……圣心,不可窥视!”
“啊?!”
谢令轲拍拍胸膛,安抚着自己惊惶而脆弱的心,“不带这样吓人的!有话,好好说呀!”
谢令轲也来了兴致,“玉蕤,你咋知道皇上还看重楼府的?”
玉蕤双臂抱拳,讥笑道,“你想想,本姑娘皇商是咋来的?”
“宫中的欢迎筵席上,……”谢令轲眼睛一亮,“哇哇哇,……我知道了!你先征得翟牧王子同意,让殿下与你合作,……这本是两国邦交上决议的事,被你抢了先机,皇上若想除去你楼府,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楼府嫡女胆大妄为,恣意任性染指国家经济,这一条,足够定你的罪了!”
“这……这,侄女,你以身试法……若真是触怒天听,”谢文昀大惊,后背冷汗涔涔冒出。
皇帝若有除楼家之心,这姑娘恐怕早没命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谢令轲拍手称赞,“好一出嫡女救府的妙计!”
“父亲遇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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