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亭将她们姐妹送至马车上,很是恭谦有礼,“走好!”
“多谢,”玉皎颔首。
她回望了眼身后的玉蕤,玉蕤施施然坐着,两人会心地一笑。
嫡小姐玉皎身上的浅蓝色牡丹团花襦裙,用银线勾勒出层层云雾如幻如仙,衣襟领口和袖口用银线勾绘出缠枝双生花。
“皎皎这一身衣裳配你如花雪肌,真如天仙一般,……本姑娘立时就自惭形秽。”
“别打岔!”
玉皎很有些气恼,一双凤目含着怒意,娇嗔,“妙妙,真有你的!人都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该不是惦记着朱雀门大师兄,而忘记了楼府家人?”
“怎么可能!皎皎,你怎么会这样想啊!”
天地良心,
她都不知大师兄会来!
“嗯,”玉皎板着脸,一点笑意没有,“我巴巴地跑过来……就看见你和你大师兄,有说有笑的,说得可欢乐呢!”
“皎皎……好皎皎……怎么可能呢?”玉蕤苦着脸,只管小心哄道,“不可冤枉人家,皎皎,你不想想,押着几车货,不可能都带去副中的……到了商铺,才见到大师兄!若不信,你可以去问嫣红和画眉。”
“嗯,那两丫头,还不是向着你说话的?”
玉皎不想饶她,“你那,早有人来报,说,今天回京城的。母亲早早做好了酒食,巴巴地等你回来,……你可好,在铺子里跟人家聊上了!”
“母亲……她可好?”
想起嫡母温思纯对爹爹的那片深情,想起爹爹为国捐躯血染边关,……
姐妹俩的心情,都不由得黯下来。
“皎皎,祖父大军开拔之后,府中一切都好吗?”玉蕤抬眸问。
“都还好,”
玉皎一滞,忍不住心酸,“阿娘每天都会去灵堂,待一二个时辰祭拜爹爹,……可怜咱们爹爹,连尸骨都不知在哪。阿娘每天都去,其实就是存着一个念想吧。”
“皎皎,”
玉蕤咽喉一阵苦涩,“祖父领十楼家军出征,必然会将燕军击退,为爹爹报仇的。”
“真的吗?”
玉皎杏眸一寒,“爹爹表面是被燕军所杀,而实际上,害死爹爹的,怕是有幕后推手吧!”
“皎皎!”玉蕤一惊,“你,为何这么说呢。”
玉蕤和祖父一直致力追查幕后凶手,虽然并没有实质上的进展,但一直都瞒着家里人。
玉皎是如何知悉的?
“唉,我又不是傻子。”
玉皎眸子噙着泪,咬着银牙,“上一次,太子殿下匆匆忙忙赶来告诉我,父亲在边关告急的奏折,却被兵部的人强压下了……不用别个说,我也会分析啊。”
“皎皎……,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哎,我懂,我文弱又没武功,……不知道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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