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怎么能知晓,七十二使尊贵非常,我在梵境万年有余,也只远远见过她一面。像你这种凡人,便更不必提了。”迦楼罗已经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
“有没有办法可以见到她呢?”陈小猫仍不甘心。
迦楼罗看了陈小猫一眼,眼中有一丝嘲讽:“有啊,你们凡人祈祷个几生几世,也许善使见你虔诚,就现身了。”
陈小猫心知再问下去也是惘然,便不再言语。
大约过度的安静让迦楼罗逐渐恢复了本性,她又将炽热的目光锁定到祝隐身上:“你我旧账还未算清!不如现在一并了却?”
见迦楼罗杀心又起,祝隐立刻钻入陈小猫袖中。
陈小猫却无暇顾及迦楼罗与祝隐的恩怨,因为,她正仰望碧水中那朵接天红莲,眼中似有憧憬之意。
她忽然指着遥远之处,惊喜道:“谁说善使不容易见到,那不是么?”
本来准备再次发起攻击的迦楼罗,循着陈小猫指引的方向看去,远方只有一片空寂。
她怀疑自己看得不太真切,或者是善使已经变换了位置,糅了揉眼睛,又去眺望,仍然无所收获。
“善使在何处?”
迦楼罗茫然发问,身旁却无人答应。
她惊觉不对,低头再看时,梵境之内早已没了陈小猫和祝隐的踪迹。
陈小猫与祝隐逃梵境,落在一处溪谷之中。
烈日蒸蔚下,汩汩流淌的溪水十分清凉,陈小猫见夹岸有不少桃梨野果,个个硕大新鲜,只因长在高处,长久无人摘取,不少果子成熟爆裂后跌落于溪水中,十分可惜。
她意念微动,想摘几枚来尝尝,却发现身形已不如先前在梵境中灵活,仅仅上下跳跃几次,便已气喘嘘嘘。
她一面啃着果子,一面跟祝隐抱怨,原来梵境之中皆是夸大幻像。
祝隐倒十分好奇她为何忽然就学会了行随意动的腾御之法,陈小猫也不避讳,将在红莲天城中的奇遇一一讲给他听。
祝隐先是惊奇陈小猫竟然在红莲天城中见到了尊者,思索了一会儿,它又叹道:“你真是错过了!”
“错过什么?”陈小猫被祝隐说得一头雾水。
祝隐清了清嗓:“我生于梵境之中,也曾远远见过迦楼罗所说的慈航善使,她一袭白色天衣,身后有宝光相照,眉目十分和善,让人如沐春风。依你所说,那个授你《混沌元经》的女尊者,恐怕就是慈航善使。”
陈小猫心中大感遗憾,顿时默然。
许久之后,她抬头瞧了瞧祝隐残破的龙角,问:“你这龙角就补不了么?还有,你和那个迦楼罗的恩怨,似乎不止天敌这么简单。”
祝隐抬起爪子在断裂的龙角上摩挲了一会儿,但见裂口处微光冉冉,片刻后就生出新的龙角:“只要未死透,天族在梵境中的战损都如梦幻泡影,并不要紧。”
至于它与迦楼罗的恩怨,祝隐只是粗粗提了几句,说当然曾经到梵境去偷过东西,恰逢迦楼罗值守。当时它年少气盛,又有充分准备,伤人盗宝,从此就和那位天族女将结下了恩怨。
“我们天族的寿命动辄几万年,难免得罪不少人,以后不去便是。”祝隐虽然说得轻巧,却被陈小猫看出有些言语闪烁。
休整完毕之后,陈小猫又特意摘了些汁多饱满的野果装入兜中,才与祝隐向暮云洞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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