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自然是,有所疑惑……所以才会在此问阁主。”
“若是有所疑惑,便应追查谣言从何处传出。若侍郎大人问本阁,本阁只会告诉你——无稽之谈。”
张启元一脸无语,退回了臣工队列。
四郎站在殿前,将四围的臣工都扫了一眼,平静不语。
刑部尚书郑均随即发声:“阁主大人,紫霄阁名重天下,又管理徽国玄术事务。不管你们做了何时,都绝对不是一家一派之事,确实应该给天下一个交代。”
“尚书大人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我们想知道凰泽寺住持了悟究竟为何被抓?”
“以邪术制香,噬人灵元。”
不少大臣听完四郎的话,都记起了家中珍藏的香品,开始面面相觑。
郑均似乎已经预知了答案,并不十分动容,反而道:“现在坊间流传很广,说阁主大人与了悟因为未过妻子的私怨而有栽赃之嫌疑,若要服众,最好让了悟出来当众承认自己的罪行。”
郑均的话说完之后,几名大臣立刻站出来附和。
四郎微微皱眉,瞬间明白:今日的朝会是一个阴谋。
他微微侧身,用眼角余光瞥了依稀御座之上的沈稷,那人还在纠结御座上的尘埃之事,不停地拉住内侍训斥,似乎对朝堂上的争辩丝毫不关心。
四郎推脱道:“了悟受了重伤,不便在御前对质。”
“只要没死,还能说话,便没有关系。陛下久经战阵,不是见不得血腥之人。更何况,这还关系到谢阁主的名誉。陛下认为如何?”
郑均忽然越过谢清澜,直接向沈稷请示。
“嗯?”沈稷听得有人呼唤自己,一头雾水。
郑均重复了一句:“陛下,是否传了悟上殿接受询问。”
“随你们吧!”沈稷摇摇手,一脸不耐烦。
四郎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陡然沉重了几分。一旦了悟上朝,牵扯出信乐公主,宫廷之中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
他觉得自己有些失策,昨日他本打算先跟沈稷将整件事汇报清楚再动手,却恰逢皇帝宿疾发作,关闭宫门不见任何外臣。
仅仅一夜时间,有心人已经串联出这样一出大戏。此刻,他也感到很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滑向不可控的一面。
信乐……
他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她就像个玩火的孩子,并不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他也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她置于朝堂争斗的风口浪尖之下。
半个时辰后,了悟被抬上了乾极宫。
沈稷见来人一身血污、衣衫不整,眼中顿时生出一股厌恶。
两旁的大臣们则各怀心事:
有的正因为噬元香的事情犯嘀咕,有的一脸戒备生怕自己被攀扯上什么关系,还有很多人,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希望从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尼口中,压榨出惊天秘密。
“罪人了悟,参见陛下。”了悟有些恐慌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参拜。
“算了……你躺着吧。”沈稷一脸无语和嫌弃。
郑均上前,眼带一丝威胁:
“了悟,现在是陛下和满朝臣工要询问你,你若不实话实说,便是犯了欺君之罪,难逃千刀万剐。”
四郎紧皱双眉,微微垂眸,听着郑均的话中之意。这戏,已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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