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喊到二时,李水生已吓得脸色苍白,直接哭爹喊娘,“哎呦殿下……殿下饶命……”
其余户部官员见此,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求殿下饶命……”
听到那么多人给自己求情,李水生好歹回了些神想起自己毕竟是户部的二把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谅朱景明也不敢把他如何。
他喊道:“本官乃朝廷命官,殿下如此目无法纪,就不怕本官到时参你一本吗?!”
朱景明好似听到笑话一般,他“咦”了一声,“李大人到时已经从楼上意外摔死,如何参我?”
“你……你……”
“三!”
李水生听到“三”时差点两眼翻白,他“啊”一声,急急道:“有事好商谈!请殿下听我一言……”
朱景明一个眼神,那李水生被放下来扔于一旁,虽也骨头差点散了架,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他爬了起来,端正跪好:“谢殿下宽恕……”
“想说什么?”
“回殿下……不是臣不给赈灾米粮,原因是那义仓的米是前年陈米已经吃不得了,至于新米……新米未到……”
此话三分真,七分假,朱景明不知道这里面具体的的弯弯绕绕,但也有耳闻,只是腾不出手来管这些。
原来那李水生的生财之道便是将陈米充做好发给下品官员,再将新入库的好米再拿去换去年陈米,赚此差价。
三品以上自然能发好米,七品以上便是发去年陈米,再往下便只能发前年的梗米了。
近几年也没有太大的灾情,那义仓的米早被转移个差不多了。那李水生连朝廷官员的俸禄都能克扣,更何况是义仓之米。
“那该怎么办,父皇令我明日出发云川府,你却告诉我没有米?”
朱景明淡淡地说,“义仓没米,此乃大罪。也就是说我现在就可以斩了你,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殿下……”李水生趴在他面前,哭道:“臣下罪该万死,是臣记错了,新米昨日就到了,只是还未清点……今晚我就连夜命人清点备好,决不敢耽误殿下大事。”
“哦?怎么一会儿有米,一会儿没有米,到底有没有?”
“有……是臣记错了。”
“这你也能记错,看来确实是糊涂了。”朱景明摇摇头,“既如此,待会儿我便禀明父皇让你回去休养休养。”
李水生跪伏于地,唯唯诺诺的不敢应话。
虫窝里不可能只有一条虫,户部的问题自然不只一个李水生,朱景明将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或惊或惧的表情均看在眼里。
他笑了,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起来吧,毕竟一把年纪了,莫让人看了以为我不体恤你。”
李水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道:“殿下言重了。”
朱景明“呵呵”一笑,“言不言重的话就不要再提,孤还指望尔等好好为朝廷办事呢,今日之行,孤对户部真是有了一大改观,尤其是李大人……”
他一句意有所指的话,瞬时将众人的目光再次转投至李水生身上,让李水生心中暗暗叫苦。
“罢了,孤还有事就不耽误各位大人做事了,改日闲了,孤再来坐坐,诸位大人可欢迎?”
“欢迎欢迎……”“欢迎……”
户部官员们恨不得这阎王赶紧走,但又不敢明目张胆表现出来,不可谓不难受。
朱景明走前面,一群的户部官员亦步亦趋随在他身后送他出去。
待他们出了大门之后见到成排成队的黑鹰卫时,有的胆小的差点就被吓死了过去。
李水生也是心中后怕,没想到外面还有这么多的“恶鬼”,幸好没死扛,不然以这位的性子真就小命难保了。
毕竟被秦王打死能不能讨回公道,谁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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