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二爷回来了!您可别在榻上歪着了,老爷和夫人都早早去迎了!”
小丫鬟珍珠推了推歪在贵妃榻上自家格格,原本格格就是个惫懒的,这冬日里更是每日连动弹都懒的动弹了,每日就是吃吃喝喝打会子小盹儿,这翻了年可都十七的老姑娘了,连绣花针都不大会用呢。
不过满年府里就这么一个格格,老爷又是老来得女,格格上头还有四个哥哥护着,自然是有她娇惯的理由的。
年甜恬醒了醒神儿,将扣在脸上的话本子拿开,这一觉睡得太熟了,书的一角都被洇了点儿口水。
这可是隔壁觉罗家的妹妹难得弄来的书,市面上可难找了,先前她让大哥帮她找找,大哥就苦口婆心的教育了她一顿,说什么正经的格格从来不看这些个情情爱爱的书。
年甜恬随手用袖子擦了一把,又顺带着蹭了蹭自个儿的嘴角儿,心道也就是满人家的姑娘活得自在些,明明都是旗人里的格格,偏汉军旗家里的规矩多。
且烦都烦死了,她都适应了好些年了,还是没太适应过来,也幸亏家里就她一个格格,阿玛、额娘哥哥们都惯着她,倒也过得顺心。
只是这可是大清朝的年府啊,一想到她以后要嫁给雍正,又是早早的死了年氏,年甜恬就一阵心烦意乱的,算算时间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也就是这一二年的便要嫁去雍亲王府了。
不过她来了几年了,这儿似乎也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清朝,就像年府,据她所知年羹尧是个丫鬟所出的孩子,到了六七岁才被阿玛知道存在养在府里的。
可这儿不一样,她上头四个哥哥包括自己全是额娘陈氏所出,府里可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小三小四,如今大哥年希尧、二哥年羹尧都娶亲了,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和睦的很,一点儿都没什么糟心的事儿。
甭管是不是她所熟知的大清,年甜恬就想每天高高兴兴的活着,上一世她刚上完大学就得了癌症,什么罪都受了还没能活过二十五,这好不容易又来一次人生,总得比以前要强吧。
“格格,您可不能再用袖子擦嘴了,多不好看啊,奴婢给您绣的帕子那么多,您怎么只带着不用啊。”
珍珠且都急得头发都快掉光了,这年年夫人都给格格请宫里出来的嬷嬷教规矩,也不知格格是记性差还是怎的,嬷嬷在的时候规矩的紧,这嬷嬷一走立即故态复萌。
这般用袖子抹嘴便不说了,倒也不常见,想来是格格睡糊涂了,主要是平日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旁人家的格格走路且都是一步三晃、步步生莲。
可她家格格呢?
风风火火的性子,跑起来院子里的小厮都不大能追得上,那旗装下摆可都快掀在脸上了,在屋里还喜欢散着头发光着脚,虽是那明艳的脸怎么着就是极美的,可到底不规矩了些。
年甜恬懒得听珍珠啰嗦,才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成天怕这个怕那个,不许这不许那的,比嬷嬷还嬷嬷。
年甜恬笑着捏了捏珍珠的小脸儿,赶紧打断了珍珠的啰嗦:“行了小珍珠,刚刚你叫我做什么,谁回来了?我没听清。”
珍珠也是这才想起来了正事儿,赶紧道:“是二爷回来了,这会子估摸着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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