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
二阿哥自是大惊失色,跌撞着翻身下马,直朝他额娘奔过去了,平日里一年到头不见二阿哥关心李氏,这会子自知死到临头了,见了额娘却是又急又哭,还跳着脚拿刀割开李氏身上的绳索。
不知道的还当二阿哥多孝顺,不过是急自个儿的生死,盼着她额娘还能为他舍出几分颜面来,在四爷跟前儿求求情罢了,再不然,为他争取些个逃跑的时间也使得。
他额娘虽不中用,位份也低微,可怎么说也是生养了阿哥和公主的,总有些脸在,若是他额娘肯执意拦着拽着景顾勒,定然能帮他拖延个一时半刻,景顾勒便是再恼也总不能杀了他额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呢,景顾勒总得在意名声,他就不一样了,事到如今他只想活着,能逃多远就多远,先前也不是没设想过自个儿可能会失败,便叫人在城外布置了人手,出了城门不过五里的距离,眼看着都要到了,总不能被额娘绊了脚。
“额娘,您怎么在这儿啊?是不是皇阿玛对儿子还有几分不忍,派您来劝说儿子的,儿子为了您定然是万般答应,说来眼下闹到这般局面儿子也是身不由己,儿子到底是想为您争个荣华富贵的、、、、、、、”
二阿哥揽着李氏,边掉泪边自说自话着,无意间瞥见李氏打扮不差,头上还缀着银簪,二阿哥趁着哭闹,还抬手拔了一支去,藏在袖中,便算是他额娘给他逃命的盘缠了。
然对着二阿哥这般模样,李氏竟是动也不动吭也不吭,二阿哥将她放下来什么样子,她便还什么样子去,许是烦见到二阿哥这般没出息的样儿,李氏一扭头,还将眼睛给闭上了。
“额娘,你说句话啊!”二阿哥见状心一阵阵的发凉,原任他拿捏的额娘竟不再管他了,还想再催一催的,谁道德川家次又不耐得扬了扬马鞭催促一声儿。
“你走不走?还耽误什么呢?眼看着后头大军便要追上来了,你竟还有着闲心跟你额娘演戏!”
德川家次一行人可比二阿哥着急,二阿哥身为万岁爷的儿子,便是眼下被捉了想来也不至于死,可他们不成,光是偷渡这一条便不可饶恕,然不带着二阿哥当挡箭牌又不成,大清疆域甚广,从京师至沿海之地,便是不眠不休他们一行人也得骑六七天的马才可到。
中间关卡甚多,他们又无路引,只能借着二阿哥这张脸去到各处,只要他们比通传消息的人跑得快,能赶在各地官员知京中巨变之前出城,只一到了海上便没人能奈何了他们。
眼看着时间紧迫,后头兵马又追得紧,谁道二阿哥竟还有闲心抱着人哭,德川家次断维持不住对二阿哥的敬意了,说完这话更是不给二阿哥反应时间,这便叫人拉扯着二阿哥上马,先走为上。
然二阿哥哪儿肯,倒也是这会子也才看出倭人的两面三刀来,深知德川家次没他不成,还挣扎着意欲拿捏了人,断不肯听之任之。
二阿哥这个大个人不配合,倭人还真不好将他安然无恙地拿下了,德川家次见状含恨咬牙,眼看着他们一行已然同后头大军不足二十丈的距离了,便也不再管二阿哥,呼和一声,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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