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颠簸了几日,柳寄玉最后是白着脸蛋儿下了马车。
她抬头望了望随府的匾额,一时心里复杂不已。
“这便是愔愔罢?”
门口站着一些人,想来是迎接她们的。
开口的是一位着素色缎袄的妇人。
韩氏上前来,拉过柳寄玉的手,同她笑道:“这是你二舅母。”
柳寄玉朝她福了福身,乖巧的唤了一声二舅母。
接着,韩氏又同她介绍了其他人。
“好了,咱们先进去罢,怪冷的。”
柳寄玉和柳寄鸾被安排在了东边的棠梨小筑。
柳寄玉在进门左边那楼,柳寄鸾在右边。
进了屋,仔细梳洗了一番,柳寄玉换上了干净袄子,便嚎了一声,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
锦苋蹲在她身前,给她捏着腿:“姑娘可是累坏了罢?我瞧着今日下马车时,姑娘脸色发白,想来是给颠得狠了。”
小姑娘闭着眼,道:“许多年来,我并未出过远门,这次这般折腾得,我都感觉给我折腾掉了半条命。”
“呸呸呸。”
茴香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粥,“姑娘可莫要胡说,快来喝一碗粥罢,离用膳还早呢,姑娘先垫垫肚子。”
柳寄玉睁开眼,嗯了一声,坐起来接过茴香递来的粥,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去看了一眼。
金陵可比京师冷得多了。
她喝了口粥,吃了几天干粮的胃,此时得到了缓解。
“也不知,阿娘与老祖宗,现在怎么样了。”
少女皱着眉头,不过才走了几日,便有些思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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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那僻静的巷子中,安静的宅子还亮着灯。
“主子,七姑娘已经离京,去往了金陵。”
“金陵?”
少年眉眼有一刹那的阴鸷,很快他便敛了神色,“何故?”
“七姑娘外祖母病危,因此连夜赶向金陵。”
梅疏玉垂眸,拢在袖中的手握得紧紧的。
“我知晓了。”
金陵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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