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可莫要以为,这诺大的姜家里,只有后院儿的姨娘夫人们要邀宠。”姜府主人说到底就只有姜万城一个,他们这些人都只是寄生在姜万城之下生活的,地位都相差无几,若做出了成效不说,又不去找姜万城邀宠,那做的这一切,相当于无。
姜绍沉默了一阵,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晓了,多谢五妹妹提醒。”
姜瑗只笑了声,没说话。她这个二哥,性子宛如那在外拄着的木头桩子一般,做事儿能力是强,但却更喜欢平庸沉默之道。
这若是放在他手掌权势时,的确是个好习惯,可现下还得借着姜万城的宠爱往上爬,若是过于沉默了,姜万城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的。
没多久,吴姨娘便轻敲响了木门,唤了两人出去吃饭。
这院子不大,也就只有吴姨娘、姜绍和两个粗使婆子,外加吴姨娘的一个婢女兼厨娘,院子里平静得很。
姜瑗在这儿吃了顿平淡的饭,便坐在那树荫底下的躺椅上,微微阖上眼睛,耳边是轻拢慢捻拨弹琵琶的声音,感觉到的是云销雨霁时的微润和微暖。
她阖上眼,本来只是想在这儿稍歇片刻的,却没成想一觉醒来,都已经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身上还披了件靛青色的薄毯。
同吴姨娘和姜绍辞别时,姜绍还特意打趣了她一句,“日后若是睡不着,下午便来这院里歇息片刻。”
回去的路上,姜瑗只觉得浑身的疲惫被尽数洗净,望着桌上那未曾绣完的苗绣,吩咐绯云做了晚膳吃下之后,这才重新练习起来。
过了三两日后,姜绍的伤纵使下床走动也无甚大碍的时候,他便带着那十家铺子的账本去找了姜万城。
到也没人探听到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姜万城出来时脸上挂着欣慰的笑,还将姜家往东的那条路线上的铺子,都交给了姜绍做主。
姜家的绣坊开遍了整个郢朝,甚至还和那些海商有所来往,以扬州城为中心,按方位共分为了八条线。
姜绍这才起来,便拿走了姜家一条线,倒真真是惹红了姜沛的眼,他气的一整日都未曾出府,憋不住便去找了田氏。
田氏又能怎么办呢,她现下被困在这院里,每日知晓的消息都是靠着那些可信的奴仆眼线得知,而最近她能得知的消息愈发的少了。
沈姨娘短短数日便撬走了她的人,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见田氏那拿不出法子来,姜沛直接去找了姜万城,话说的倒也没那么直接,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足以让姜万城明悟。
姜万城略带怀疑的打量了一下姜沛,“我记得我以往也交了些铺子到你手上。”只是那些铺子往往没玩儿够半个月,要么被对手弄垮,要么就被姜沛给转手卖了出去。
这成果,叫他如何敢再将铺子交到姜沛手上。
但架不住姜沛软磨硬泡,姜万城还是拿了两个铺子让姜沛试手,他将地契和掌柜的卖身契递给姜沛,“如果你这次再做不好,后果自负了。”
反正现下看着这个嫡子基本上是已经废了,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那个往日不起眼的庶子竟然能可堪大用。
姜万城心情便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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