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的下午,天色低沉,雷声霹雳,雨水敲着川流河井,发出清脆的声音。
姜瑗将手中的衣裳收了尾针,叫绯云拿进屋去放好,便坐在榻上望着外头,目光很是深邃。
不多时,她便看着两把青色的油纸伞从院外过来,瞧着是往她院子里走的,便让绯云去接人来。
那门一开,乔颖和齐韵便进了屋,带来一阵凉意,伞被绯云收在门外,水珠儿从门口流到了小院里去。
“这天气当真是难猜得很,上午瞧着好似要出太阳了,结果下午便落起瓢泼大雨来,我若不是在马车上放了两把备用的伞,今日怕是要你亲自来接我们了。”齐韵抱怨着,她一路过来,衣裳下摆都被打湿了,拧一把都能拧出水。
乔颖的下摆也尽数被打湿。
姜瑗微微挥手,唤着绯云去生了火来,让她们两慢慢的把衣裳烘干,她自个儿则安分的坐在榻上,吃着糕点,将些许细屑拂下榻。
这时候还动不到炭火,那火盆便离榻有些远,姜瑗瞧着两人连外裳都有些湿了,便又去拿了两件自己的外裳出来,“这是我之前穿过的,若是不嫌弃先换下来,免得待会儿把自己给冷病了。”
乔颖和齐韵都不是什么计较的人,便赶紧换上了姜瑗的衣服,再被炭火一烤,便感觉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今日出门,都没预估到竟这般的冷。”齐韵又抱怨了一句,原本带着粉色的脸颊在外面走了一圈,也被冷得发白。
姜瑗笑了声,又端了杯热茶到她们手上,略带着些打趣的意味,“今年扬州城的天气怪得厉害,出门得多带件衣裳在马车里才是。”
随后姜瑗便又看向了齐韵,“你的衣裳我已经做好了,你先暖暖,待会儿再去换来看看。”
“嗯,多谢了。”乔颖应着,笑得很是明艳。
没等多久,两人便好了,姜瑗唤来绯云,把衣裳交给她,让她伺候着乔颖去换上。
蛊蚕丝做出来的衣裳,虽看着薄,却也防寒。
待乔颖一出来,齐韵眼睛都瞪大了,嘴巴动了半晌,冒出来一句,“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乔颖,明日若是那安将军不心悦你,便可就是瞎了眼了。”
这话逗弄得乔颖面色一红,忙不迭便又让绯云带着她去将衣裳给换回来。
齐韵这才看向姜瑗,“你可真厉害。我瞧着那布匹不似凡品,这衣裳不止两百两吧,若缺了多少,你同我说,我给乔颖补上。”
乔颖在乔总兵府上并不受宠,手头没多少银子,让她再拿怕是也拿不出来,可齐韵也不想让姜瑗吃亏,便想着自己补上便是。
毕竟她在齐府还算受宠,手头还有多的银子可以挪出来用。
姜瑗微微摇头,“不必了,两百两足矣。”
蛊蚕丝是她自己弄出来的,算不得钱,不过若是要在外面去买的话,那可得值十万两金子。
这钱齐韵可掏不出来,姜瑗也不稀得找人要。
齐韵刚想着劝两句姜瑗,便见乔颖换了衣裳回来,缩在火盆边上,她便不好再提这个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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