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吃瓜群众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不太明白秋棋这是要干什么。
秋棋深呼一口气。
他感受到,来自于楼上雅间之中的玉扳指和太平先生炙热的目光。
“掌柜的,你当真如此看重这祁才子?”
玉扳指侧过头来。
“先生,我颇为不解,为何你初见祁才子便暗藏满腔不满……”
“可否请教,先生是如何评价这位祁才子的?”
太平先生语气淡淡。
“倨傲无礼,且自视甚高。”
“得了几分他人鼓吹之虚名,便眼高于顶,自以为是。”
“休看他此刻红极一时,看人要看其本。此人本性如此,恐怕要不多久,便会名声扫地,遭人唾骂。”
玉扳指还未答话,只听楼下秋棋朗声道。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太平先生眼神微微一定。
这定场诗……
一般来说定场诗都是从古时候的说书先生那里,口传身教沿袭下来的。
很少有自己创作的。
这小子没有正统学习过说书。
这定场诗也不是常规所用的定场诗……
似乎是现场随性发挥的。
但没想到水准居然这么高……
乍一听,一幅天子送将军远征的画面,便浮现于眼前。
立刻就知道这套书应该是讲战阵杀伐的故事。
要知道定场诗和正常写诗词还不一样,要求比较刁钻……
可他随口便能创作出完全符合开书语境的定场诗。
绝不简单。
倒是我小看他了?!
玉扳指也是眼睛一亮。
他还从未听过这么琅琅上口且气势非凡的定场诗。
看来秋棋所言不虚,他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秋棋脸色淡然,定场诗一出,顿时聚焦满座的注意力。
“列位看官听了,今日由祁秋代澹台先生说一回书。咱们这回书啊,名为【替父从军】。”
这个名字一出,整个书场的人都微微一愣。
议论声炸响。
“替父从军?从没听说过这套书啊?难道是他创作的?”
“没想到词关头筹的祁才子居然还会说书,今儿可真是来着了啊!听祁才子说书,咱们只怕是头一份呐,哈哈!”
“祁秋?他说书?他会说得甚么书?他以为这是写诗写词呢?还自己创作一套书,我看分明就是胡闹!”
“我买的乃是澹台先生的票子,只听澹台先生!什么祁才子不祁才子的!滚下台去!”
各种议论全都有。
甚至还有人听说不是澹台先生说书,骂骂咧咧的直接站起身,扭头就走。
这都是秋棋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不是这个行当的人,也是头一回说书。
有人愿意听,就肯定有人不愿意听,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脸色不变,淡定非常。
眼看着台下的人稀稀拉拉走了足有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中还有一大半的人,皱着眉头,审视的盯着他。
看那意思就像是在说:
我留下来并不是因为想听你说书,只是纯粹因为不想糟蹋了我买的票……
他心如止水,再次轻敲醒木。
“闲话不多说,咱们书归正传,开书这套【替父从军】。”
“话说在千年以前,百国混战时期,有一北魏国。”
“时值天下动荡,战乱不休,北方有游牧之国肆意侵扰,四面又有多方围敌,虎视眈眈。”
“故而北魏国律令,每家每户必有一男子从兵出征,违令者祸及全家。”
“举国皆兵,共赴国难。”
“在北魏国境内一座小村庄中,有一户,家无壮年,父有重病,房无长兄,只剩孤女寡母。”
开篇几句话后,整个书场鸦雀无声。
质疑声瞬间烟消云散。
很大一部分听者,都被他这开篇吸引住了。
没有半点废话,简洁明快的进入剧情。
代入感十足。
开篇的矛盾瞬间牵住了每个人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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