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次郎最开始并不是怪谈。
按照各种传说,从人变成的幽灵或者怪物犹如过江之鲤,尤其是在幕府末期明治初年。制度朝令夕改,两个政府权力机构的角力最终受苦的只能是老百姓。
其实吉次郎算不上老百姓,他是京都附近某位城主旗下家臣,以一身武力卖力气,年俸禄一百石,家丁数人。
不过这些都是过往历史不再提,重要的还是吉次郎变成怪谈的事件。
那个时候吉次郎一心扑在武士道上,为了增进武力,对于任何方法都愿意尝试。有人对他说“黄昏尽头,月亮之西,浓雾升腾时现神山。山上有神人,所著武士道为世间神书,又有神兵曰陌,活人见之心骇,可杀鬼神”。
一听这传说吉次郎立马被吸引住,筹备人手开始寻找这神山。后来也真让他找到了。
这神山就是如今栗原司见到的山。
找到了神山,神兵也很快出现,就是栗原司用过说好用的那把。但吉次郎一直没找到那本神书,独自一人继续向里探索。
传闻还有下句“惜神山雄姿,可活人不能进,唯借天色掩盖管中窥豹”。
神山活人不能进,就算进了也不能久呆。吉次郎完全被书籍的存在吸引而忽略传闻的后两句,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无法离开。
吉次郎就这样变成了神山的原住民。栗原司看到的这些怪谈都是后面进来的,吉次郎刚来的时候山里没有其他人。这群怪谈像是被投放进山里,突然扎堆出现。
经过一番厮杀留下了现在这几位,也不知是谁先停手,众怪谈默契地开始建造自己居住的房子形成现在的小镇。
因为有神刀那些怪谈都不敢找他麻烦,吉次郎变成旁观者冷眼看这一切。
村落建造起来那些怪谈又在想办法离开,但跟吉次郎一样,没有一位能够找到出口。吉次郎没插手也是想要这群怪谈找到出口,这样他也能跟着离开。
但失败了。
“变成监狱了。”听完吉次郎的描述栗原司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
听到栗原司的话吉次郎沉默下去,从讲故事的状态中脱离,视线望向远处的村落又才开口:“监狱吗····原来如此。”
吉次郎一直没想通的东西经过栗原司的提点很快明了,这是座只有怪谈能够存在的神山,也是座关押他们的监狱。
吉次郎的误闯让他成为了监狱的一部分。或者,那把神刀的存在就是执行者。栗原司想到了更多的东西,但他没说,而是将话题拉回神社:“所以,这个神社是怪谈们建造的?还是你?”
“不。”吉次郎摇摇头,“我来的时候这座神社就存在了,包括样子也是如今的模样。鸟居的红漆也是如此。刚来的时候没有住处,我干脆就住下,负责神社的清扫。”
“一直存在?”
“一直存在。”吉次郎肯定,继续说,眼光落在身边的武士刀上,“神刀是神社里的供奉。我原来的刀因为开荒损坏严重,后来我就拿神刀当佩刀。”
“我也不是能够轻松的使用它,它的力量是双面的,用多了我发现自己的思想会被控制,后面便加以节制。怪谈来的时候也是我被侵蚀最严重的时候,似乎杀了不少怪谈,记不清了。”
栗原司的视线也落在武士刀上。他觉得自己用的挺顺手的。
既然提起神社,吉次郎顺势谈到栗原司关心的东西:“神社供奉的是魔君,有满足愿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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