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千千万万只黑色的蛊虫前仆后继的爬到了我的身上,它们露出了锋利无比的利齿,肆意又张狂的咬烂了我的皮肉,钻进我的心、肝、脾、肺、肾、……
光是想想都能令我头皮发麻。
万毒派藏匿在这一片满眼苍翠欲滴的樟树林中,生活在这里的人从小就闻惯了它独特的清香。
对万毒派的人来说,香樟树的香味,就是他们家的味道。
若是你捡起了落在地面的香樟叶,可以带回家里放进衣柜用来防蛀虫。
不知不觉已到晚上,寒风吹过,树上又掉下了许多叶子。
我在这片积满了厚厚的樟树叶的树林中奔跑,因为在樟树林的深处,有一个令一想到他就会很开心的人在那里等我。
一路狂奔的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来找我了,他终于来找我了,他并没有因为被龟竹丐看上而抛弃我。
我奔跑的速度快得跟流行划过的速度一样快,以至于珠珠大妹子根本就追不上我。
“虎子,你把我的烤鸡给我吐出来……”
后头隐隐的传来了她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不要再跟着我啦,珠珠你快点回你家去,这么晚了,你娘肯定在家里等着你吃饭呢!”
说完,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我也顾不上其他,脚下犹如踩着哪吒的风火轮般飞快地向前跑去。
橡树林的树都是参天大树,在白天的时候就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搞得树林里晦暗不明,阴阴沉沉。
而此刻又到了晚上,林子里的光线更加黑暗,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李念,李念,是你吗?”
‘扑通’一下,一道黑影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我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他是人是鬼。
练武之人,尤其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武功达到巅峰的人,视力是非常好的。
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能把黑暗中的花草树木瞧个一清二楚。
“呵呵,小姑娘,真不好意思,我不是你想要找的李念。”
树下的人穿着一袭华丽雍贵的黑色长裙,面容姣好身材娇小玲珑——林高瑜的夫人龙凤庄。
“老巫婆!”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会撞上她。
之前我趴在她家的屋顶上,偷听他们母子两的对话。知道她们偷偷谋害人命,取其心头血来熬药,以治心疾。
当时我非常痛恨她们这种草芥人命的残暴行为,所以就给那个疯女人的儿子喂了点师傅亲手制造出的‘抹忆水’,想让他忘记前尘后事,重新做人。
只是,我没想到他老娘会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龙凤庄见我叫她老巫婆,脸色一寒,猛地一个箭步冲过来,打出右掌朝我抓了过来。
“你叫谁老巫婆呢!”
我往后边一避,身子微侧,双手一夹,夹住了她的右手。
龙凤庄动了动右手,发现被我夹得死死的,一点都动弹不得。
“当然是叫你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担得起老巫婆这么光荣的称号?”
她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打出左掌,五指弯曲并拢,朝我心脏的位置抓过来。
“找死!”
我急忙往旁边闪去,龙凤庄根本就不给我闪躲的机会,一脚勾出,勾在我小腿的腘窝上,把我给绊倒了。
由于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我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正想爬起来,龙凤庄却比我更快,她一个手肘抵在我的脖子上,一条腿抵在了我的小腹上。
糟糕,这下子完蛋了。
“美女,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放开,咱们再好好的聊上一聊,说不定聊着聊着,你就对我这条烂命不感兴趣了。”
我陈住了气,尽量表现得比较友好的一面,毕竟惹怒了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对我来说是十分不利的一件事。
龙凤庄俯下脸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上了我的脸颊,用食指轻轻滑动,从脸上到颈部慢慢的往下滑动。
“瞧瞧,多滑多嫩的一张脸呀!可惜了……”
当她的手滑到我颈动脉时,龙凤庄用锋利的指甲在上头反复轻轻滑动。
此刻只要她把她那又尖又锋利的指甲掐进的我颈动脉内,颈动脉一破裂,我的脖子立马就会血流如注鲜血狂飙出来。
龙凤庄皮笑肉不笑道:“呦,你刚才不是还骂我是老巫婆吗?怎么这会儿会突然改口叫我美女了?再说,我已经年过四十年老色衰了。倒是你,你瞧瞧你这张充满青春充满活力的脸庞,多么的美丽动人啊!”
拿来你的脏手,别碰我脸。
我心里暗暗骂道。
只不过想归想,我现在已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切割。
完全没有可以自由做主的权利。
这下该怎么办?
赶紧撒娇扮弱抱大腿了。
我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认真的说道:“哦!?你真的有四十岁了吗?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只有三十岁这样。”
虽然是为了抱大腿才夸她不过龙凤庄看起来真的像才三十出头的女人一样年轻。
然而我的话刚一说完,龙凤庄冷不胜防的掏出了一把匕首。
一把明晃晃削铁如泥的匕首。
她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少跟我打哈哈,快点吧解药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我心里一惊,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完全不记得要带解药的事情。
现在老巫婆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要解药,这可如何是好?
我勉强一笑,用手轻轻推开匕首,道:“你先冷静冷静,咱们两有话好好说,你能把这刀拿下来再说话吗?”
千万别一个不留神,就把我给咔嚓一下送上了西天去。
心里有一个无比坚定的声音在告诉我:老娘连杀害娘的凶手都没找到,绝不能就这样枉死在这个鬼地方,成为别人晚餐中的美味佳肴。
龙凤庄把匕首又往前送了一点,吓得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她道:“不行。你没得选择,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你交出解药,我赏你一个全尸,允诺不挖出你心;二是如果你不交出解药,我就杀了你,再取出你的心头血来给翔儿熬药。”
听听这女人说的话多么血腥。
仿佛人命的金贵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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