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见我一脸痛苦难受,心疼得好似被人用尖针扎了一次又一次,每当我呻吟一声,他的眉头就皱得更深,心里的疼痛也多增几分。
如果疼痛可以转移,他真的恨不得可以把她的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那样她也不会像现在痛得如此难受,连嘴唇都咬出血了。
他可以忍受自己伤得鲜血淋漓,浑身剧痛,却唯独不想让心里在意的人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和痛苦。
李念抱了抱拳道:“你们可是万毒派的人?我先自报家门,我姓李,单名一个念字。”
富英杰也抱拳回礼道:“你好,我是万毒派的弟子,我的全名叫作富英杰。”
他收回手之后,一脸深沉的补了一句:“原来虎姑娘不姓虎,而是姓李啊。”
我感到一阵眩晕,谁告诉你本姑娘姓李不姓虎,老娘姓完颜的。
万毒派的人。
李念激动的用力抓住了富英杰的袖子,如同溺水的人奋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富英杰的袖子被他这么蛮力的一扯,‘刺啦’一声裂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道:“虎哥,咱们两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你问话就好好问话呗,无端端的跑过来扯我袖子作甚。”
这件衣服是他娘为了奖励他能进入最后的决赛,日织夜织,足足织了一个月才缝制出来的。
何况他娘向来不擅长针线活,这次为了替他缝制这件衣服,刺破了数不清次的手指头,刺伤的针口出还冒出了血来。
即使是用皂角反复地把衣服搓了好几遍,还是能清楚地看见衣服上沾染上的血迹。
今天,是富英杰第一次穿这件衣服出来。
可是第一次穿出来,袖子就被扯破了。
他心里十分苦恼,晚上回了家该怎么要跟他娘解释,才不会叫她生气地想要再次提着刀追着他跑遍了整个万毒派。
李念这才注意到自己失了态,连忙松开手,跟他道歉道:“对不起兄弟,是我太过心急,才不小心地扯烂了你的袖子,实在是对不住了。”
富英杰僵硬的笑了笑,装作无所谓道:“没事没事,回头我回家叫我娘拿针线来缝上几针边是了。”
可是由于他眼里的悲痛实在是太过明显,以至于让大家都看出了他很在在意衣服破了。
李念见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没料到他的衣服布料质量竟然会这么差,差到了只是轻轻一扯就会扯烂的地步。
但是扯烂了就是扯烂了,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的废话都没用,还不如来一点实际的。
李念垂眸想了想,对富英杰道:“要不,我重新赔你一件新衣服吧?”
富英杰差点脱口而出。
衣服就不用赔了,不如你去我家顶替我挨打我娘的大刀吧?
“不用了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不打紧的。”
富英杰见李念靠近,慌忙地往旁边闪移了几步。
他真怕他会再次扑过来,把他另外一只衣袖也扯烂了。
李念只好尴尬地定住脚步,没再向他靠近一寸。
河大娘瞥见了他手里握着的小刀,刀刃泛着白光,可以看得出它原来有多锋利。
只是原先锋利无比的刀刃因割触角而变得钝,甚至还出现了三四个豁口。
唉!年轻人,你终究还是太嫩了点。
竟然用刀去割蛊虫的触角,就算你把刀都给割烂了,恐怕也没法将触角割断。
河大娘惋惜的看了眼李念手里的小刀,娓娓道:“蛊虫的触角很坚韧,比金子还要牢固,用无坚不摧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如果你以为用那把小刀就能把它的触角给割断,我劝你还是省一省力气吧!因为不管你使用再多的手段和利器去割触角,就算割到猴年马月,也是无法把它给割断的。”
万毒派里的人都知道,蛊虫浑身都跟坚硬,尤其是它的一对触角,坚若磐石,牢不可破,从万毒派饲养蛊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蛊虫的触角割断。
我听完河大娘的解释之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难道我完颜雪今日就要命丧于此,死在了一只虫子的手上。
不知道师傅她老人家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先是将我臭骂一通,再不远万里赶到万蛊河来,放一把大火把整条万蛊河里的蛊虫通通烧死。
师傅啊!徒儿不孝,出师未捷身先死,头一回下山就挂了彩,说出去的话把你的脸都给丢光了。
李念扑通一下,跪在了河大娘的面前。
“前辈,求求你快想想办法,虎子她快受不了了。”
河大娘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随后道:“你快些起身,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再这么跪下去会令我折寿的。快快起来。”
李念听了,这才愿意起来。
河大娘抓了抓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道:“也不是没办法,既然蛊虫不愿把触角伸出来,那我们就想一个办法,让蛊虫心甘情愿的把触角给收回去。”
我和李念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问:“什么办法?”
河大娘面色凝重道:“以毒攻毒,找一种蛊虫特别讨厌的东西,把带有它讨厌的那样东西身上气味的物什,抹在虎姑娘的腿上,逼蛊虫自己把触角收回去。”
用蛊虫最讨厌的气味,逼它收回触角。
那么蛊虫最讨厌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富英杰搓了搓手掌,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兴奋的抢着说道:“哦!我知道蛊虫讨厌什么了。蛊虫最讨厌的东西是蜈蚣,比如河大娘你家里养的那一只小蓝。”
河大娘瞪了他一眼,虽然她也知道富英杰说的是实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他说话时的那种‘我好期待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语气,特别想揍他。
蛊虫最讨厌的蜈蚣,而蜈蚣最讨厌的又何尝不是不是蛊虫。
一想到要牺牲她家小蓝的毒液去对付这些蛊虫,河大娘就心疼得厉害。
蜈蚣的毒液和人的精血一样珍贵,虽然用完了之后又能在过一段时间生出新的来,但是它们产生的数量有限,况且重新生出来时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人体内的精血寿命只有一百二十天,它们数量固定在一定的范围内,在这一百二十天里不断的有新的精血生成,和旧的精血会死掉。蜈蚣的毒液也是如此,只不过生成的时间只需要一个月就足够了。
河大娘从袖子里摸出一支形状奇怪的铜哨子,把哨子含在嘴里一吹,发出‘咻咻咻……’的响声。
没过多久,那条多少多日不见的蓝蜈蚣七手八脚的飞快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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