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村同出一姓,一株树上的不同枝儿,都是亲戚,远近关系不同而已,族长即村长,名叫席告水,也是村中三名源师之一。
顾兼暇没入席家村的族谱,席欢颜则是没到年纪入族谱,故常称其村长,而非族长。
“该在的人都在了,我就把事情再说一遍吧。”席告水坐在交椅上,沉着脸,目光在顾兼暇脸上转了圈儿,又在席欢颜和席穹东间看了看,敲了两下桌子——
“结合穹东的讲述,大致是这样的,当时,苍古要伐的那株雪针松树长在悬崖壁上,他系了绳子,下崖伐树,穹东在内的四名弟子在崖上搭手,当几名弟子将这株树拉上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苍古的喊叫,同时一道黑影蹿上崖,除了逃掉的穹东,其他三个学徒都死了。”
“苍古身上找到的那截绳子,断口有洗不去的粘液,我们认不出这东西,反之可以肯定来自异魔身上,而他十有八九是被异魔弄断了绳子摔死的。”
席告水长叹了一声,接着说,“学堂七个是在风过崖南坡被发现的,那是从村里上山的路,因此可以推测,异魔吃了崖上的人,下山来,碰上了他们,一块给吃了。”
一位名叫席告兰的族老,板了脸道,“村附近出现异魔,连害了十一人,事态十分紧急,但有些事还是得分分清楚。”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席告水开口朝席穹东摆了摆手,“东儿,你去给大家取点茶水来。”
“哎,好。”席穹东瞧了眼桌上刚拿来的茶壶,知趣地离开了。
支开了他,席告水看向席告兰,“他毕竟是我孙子,你来讲吧。”
其他人不明所以,静静等他们释疑。
席告兰道,“痛失苍古后,村中源师只剩下誓字辈的誓妍姑母、告字辈的告水族长,誓妍姑母已然年迈,行动不便,唯告水族长尚余力,可喜可贺的是,穹东遭此变故,觉了灵魂力量,村中又多了一位灵觉者!”
席苍今露出振奋之色,“好事好事!”
顾兼暇也朝席告水道,“贺喜村长。”
席告水含笑点头,示意席告兰继续。
“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我话也就铺开来说了。”席告兰直直盯着顾兼暇,“感誓告苍穹,共信仁义礼,席家按字排辈,抓的是人心,讲究的是团结,要不是如此,怎么一代代传承下来?”
“而源师,历来是族中核心,留住一位源师,可保宗族百年安泰,所以按照祖宗规矩,苍古的家底就给穹东继承吧,以后穹东养你老,至于欢颜再过一年就十三岁了吧,介时入了族谱、取了字,列入族老之选,有族里供着,你也能少操点心。”
......这打的是什么好算盘?
顾兼暇气笑,“族老搞错了吧,苍古的家底怎么就给穹东继承了?”
席苍今错愕后,琢磨出了点味,劝她,“嫂子,你别急,先听族老解释解释,其实我哥当年也得了族里很多扶助。”
“你哥跟我讲过,你俩幼年一失去双亲,房子财产就被族里拨给了所谓的大功劳者,然后一家家轮流养着你们。
直到苍古展现出源力,才被誓妍老太接去抚养,并被传授了工匠手艺。
我对你们这种什么好处都紧着强者来的做法没有意见,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武师,即使是独修武,也打得过族长你。
不提这个,你们觉得苍古有多少家底,除了这间四合院,其他财物不早贴补进村里了吗?”
席告水感觉自己被落了脸面,但为了孙子的前程,还是好声好气道,“只作为族长身份来说,为了留住穹东这个未来源师,肯定是要把好东西都放他跟前的,不仅如此,我还会用血缘关系绊着他,你呢,我也希望你能够用师缘绊着他。
你是武师没错,可人都知道,兼修武技的源师才是真正有潜力的未来强者,他要是能一直留在村中,怎么也是给村里五百多口人一个保障啊。只要你愿意,你与欢颜的衣食住行,族里都包了。”
“合着你还想要我的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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