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猎道:“不少了。以前百文,是他们自己烧火做饭。现在吃在军中,住也不花钱,每日百文就比以前多得多。不过,若是真招不到人,只好加些价钱。”
曹智严道:“依我看,还是加些钱好。米价这么高了,再从开封府回来,百文剩不了多少钱。要么就去求蔡知州,让他在本州派役。”
听了这话,王宵猎摇了摇头:“这个时节,若是派役,不是招人骂吗?宁可花些钱,还是和雇人来的好。好吧,明日你贴告示,便就加钱到每日一百五十文。”
曹智严应了。看看时候不早,便到军中寻吏人,让他们写告示。早早写好,明日一早贴出去。
第二日,张均把几具尸体运到房里藏了起来。带着母亲,到了镇上。到了桥边,见许多人在白壁前看告示。听人读了,知道王宵猎那里加了价钱,不由大喜。
寻了母亲,张均道:“那边军营里寻人挑粮,加钱到每日一百五十文了。到开封府,最少要六七日时间,差不多能有一贯足钱。数目不少了。”
母亲道:“一贯钱能买什么?我听人说,开封城里万物都贵。”
张均道:“那个严里正,身上颇带了些钱。我们只要到了开封府,可以将就些日子。”
母亲当然知道严里正身上有钱,也知道被张均取了。不只如此,自己身上还有严里正前些日子送的金银呢。不过儿子现在这个样子,她便绝口不提。谁知道以后如何?
张均杀了,急着离开蔡州。带了母亲,快步到了军营。
军营外面有吏人在那里招挑夫,张均带了母亲,到了桌前应聘。
吏人抬头看了看张均,又看了看他母亲,道:“我们这里募挑粮的。看你身子是足够了,只是身后妇人什么身份?又能够做什么?”
张均道:“这是我的母亲,父亲不知去向,现在母子相依为命。我自在军中挑粮,母亲随行。母亲的吃住,我自花钱,只是同行而已。”
吏人一摆手:“军中是什么地方?乱七八糟的人随行,扰了军纪。”
一时之间,在那里争执不下。今日已经很少有人来应募,吏人闲着在那里与张均磨牙。
曹智严忙了军中事务,到了军营外面看招人。一出来,就见到张均在那里争执。
走上前,曹智严问了事情原委。转头看张均身体强壮,甚是难得,心中有些喜爱。问他:“军中有妇人着实不方便。你要母子同行,是不回蔡州了?”
张均道:“小的本是颖昌府人氏。既然金人已远走,或可回家乡。”
曹智严想了想,道:“我们义军,本就是保家卫国,自该给百姓方便。只是,军中都是青壮年的男子,有个妇人,难免出意外。这样吧,让你母亲换了男装,每日里都与你在一起才好。”
张均回头看看母亲。痛快点头道:“将军如此说,那便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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