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坤微微眯眼:“这人还有大用,暂时不能死。”
“项庄舞剑?”
张状师眉头一挑。
齐坤笑了笑,回了四个字:“醉翁之意。”
哈哈。
下一刻,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张兄怎么突然会来到百河郡,来到青河县,碰上这么一桩案子?”齐坤问道。
“说起来也有点巧合。”
张状师轻笑道:“我游历到百河郡,受邀请去参加一位大人的晚宴,结果在上茅厕的时候,碰到旁边有人谈起这桩案子,一听就知道其中有天大冤情,于是便毛遂自荐,来给王六郎辩护。当然,顺便也打听了一下齐兄的事迹,佩服佩服,自愧不如。”
“不敢当,不敢当。”
齐坤谦虚一笑。
这时,柳惊霜领着一壶热水,还有洗好的茶壶回来,开始在一旁沏茶,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这位捕头泡茶的动作很专业啊,是在郡里的书院学的么?”
张状师看了一眼,问道。
柳惊霜摇摇头:“不,是郡里武院一位教习师傅指点的一个小技巧,泡茶可以帮助练剑,定住心猿意马。”
“难怪这位捕头年纪轻轻就修炼到罡气境,可惜,我就不行,一心想着游山玩水,帮人辩护。”
张状师摇头叹道。
“张兄,你连罡气境都没有,却四处帮人辩护,不怕受伤么?虽说近些年风调雨顺,但劫道山贼,剪径土匪,江洋大盗都不少啊。”
齐坤略微有些好奇。
张状师笑了笑,回道:“我身后有人。”
有人?武道高手?
齐坤双眉一挑,又问道:“男的?”
“嗯,男的。嗯?我身后有男的,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张状师微微一愣。
“张状师,请喝茶。”
这时,柳惊霜将茶杯捧来。
“谢谢。齐兄,这杯茶喝完,恐怕我也要走了,听闻隔壁青阳县又出了一件六月飞霜的冤案,我得过去看一眼。”
张状师捧起茶杯,吹了几口气,笑道。
“这么快?我还想和张兄你闲聊几天呢。”
齐坤楞了一下。
“不了,我在这里,反而会影响齐兄你大展拳脚。那么,就借这一杯茶,祝齐兄马到功成,心想事成。”
张状师笑着举起了茶杯。
“谢谢,请!”
齐坤同样举杯相敬。
然后,二人一仰头,一饮而尽,再度相视一笑。
“告辞!”
张状师放下茶杯,起身拱手就走。
“我送送张兄。”
齐坤起身相送,直接将人送到县衙大门。
“希望你我有朝一日在京城相见!”张状师撑着纸伞,在飞雪之中,扬了扬手。
“承你贵言。”
齐坤点点头,扬手再见。
很快,这位只在茅厕才能遇见的奇人消失在风雪之中。
“天快黑了。”
齐坤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双眸一眯,神色冷了下来,转身箭步流星,走入公堂之内。
此时,一众衙役还没离开,看到齐坤进来,皆是肃然而立。
“等下,一个个进来,本官找你们问话。谢东,你先来!”
齐坤扫视他们一眼,冷道一声,转身进了内堂。
“是。”
名叫谢东的大汉应了一声,神色忐忑不安,畏畏缩缩地跟着走进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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