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境是一处山间谷地,天色昏黄,不远处尘土漫天,“咚咚咚”的战鼓声不断传来。
杨思没有立即开无双,而是借助岩石的掩护向前摸去,只见谷地中两只大军正在对垒,一边是古希腊风格的重装步兵,科林斯式的头盔非常具有标志性,手持长矛大盾,个顶个背后披着大氅,下面穿着小红裤衩。
另一边是维京风格,头戴牛角盔,具装以皮甲为主,衽线上露着大佐的白毛。其中有些战士的肩甲上还带着煞白的骨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刺青。
其中一人细腰乍背双肩抱拢,戴着一顶狼头盔,浑身肌肉虬结,挥舞着钉头锤战斗在第一线,非常醒目而且有气势,然而顶着景树南的脸。
两只部队的前锋早已抵在一起,两边一同用力,双方战成一团。
一时间杀声震天,战线犬牙交错,烟尘四起,如潮的战吼声中夹杂着大量惨叫。
杨思心说这个梦做的好,好就好在写实,而不是荒诞梦境!
他的念头一变,一身体恤衫随即变成维京风格的皮甲,手中凭空出现一根狼牙棒,全金属的棒头上,尖锐的铁刺黝黑,但是有光。
随着杨思亮出身形,立刻有个小红裤衩注意到他,抬手就是一标枪。
“嗖”的一声呼啸而至,杨思赶紧一矮身,就地“骨碌碌”一滚,一抬头,小红裤衩已经欺到近前。
见对方反手拔出佩剑就劈,杨思并不恋战,依旧向旁边一躲,一只手托住狼牙棒的把,另一只手轻轻一按,狼牙棒的脑袋立刻挂着劲风向上挑起。
等对手向后一个小跳,抬头再一看,新出现的维京人已经风风火火的冲进战团。
杨思没心思杀小兵。如果他的精神全开可以瞬间清场,但是没必要,因为这些小兵,包括这片梦境中所有其他角色,其实都是景树南的“超我”。
所谓超我就是一个人的社会性,体现着他对社会和规则的认知,以及反过来,此人自认为其他人是怎么看待他的。换个文艺点的说法,叫做一个人的“格局”。
这种社会性在人清醒的时候会自觉的沉入潜意识里,只有特殊状态才会具现化,不受自我的操控,最常见的就是在梦中。
简而言之一句话,杀是好杀,但是太多太分散,没有宣泄的价值。
而且现在杨思伪装的就是景树南的一个超我,超我杀死自我的效果可远比强力的外来者乱入之后一通大杀特杀好的多!
因为代表的是一种超我对自我的否定!这种机会可不多。
他一直收着力,时而用狼牙棒压住对手的长矛观察一下战场,时而格开对手的大盾然后转移,在乱战之中也并非每个人都是捉对厮杀,很快杨思就通过更换对手挪到战场中心。
只见景树南依然生猛,周围已经躺下了几十具小红裤衩的尸体,一个个头破血流死相惨烈。
而他身边也始终跟着几个保镖一样寸步不离的野蛮人,其中一个看到杨思战法轻灵,还大声嘲笑起来。
换成前世,杨思潜入暗杀之类的任务接过不知凡几,少不得还要走一些流程什么的,但对景树南实在没这个必要。
这时景树南正好一锤将面前的小红裤衩砸死,正拍打着胸脯怒吼,杨思突然举起左手斜向上一指,指向他们的身后发出一声怪叫:“啊!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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