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掀开轿帘。
卫锦艺眼里是寓言的影子,还有冬日的雪,和冬日寂寥的天空,“老师喜欢我吗?”
寓言一愣,没有立刻作答。
两人在冰天雪地中无声对视,片刻后,寓言摇了摇头,将轿帘放下了。
马车离开好一会儿了,卫锦艺还在看着马车刚刚停留的地方,片刻后,扯着唇角笑了,眼睛被眼前白茫茫的雪刺得生疼。
昨夜发现真相的兴奋霎时散了,像一盆雪化的冰水浇到火上,瞬间凉个彻底。
这样也好。
卫锦艺转身往别院走,每走一步,心就狠了一分,最后他满眼坚定和冷漠,进了别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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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博士不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计划,可阿宝看到这个走向,还是很焦灼。
【你这是又要做什么呀?上将都要离开了。】
寓言气定神闲,气息是在卫锦艺面前没表露过的邪佞和妖异,“巴掌要够疼。”
【……】所以到时候枣才够甜吗?
阿宝很想戳着寓言的心口问,你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受伤害时你就不疼吗?!
当然疼,可比起结果来说,这算什么?更何况,寓言一向能忍疼。
今日是谢北月生辰,一切顺利。
晚上的时候,卫锦艺那边来了信,说不回来了,要在别院住一晚上。
隔了会儿,探查消息的云檀回来。
说是参加生辰宴的一群公子小姐玩疯了,便决定在别院再待一晚。
等过了子时,夜半三更时,有奴才来国师府禀报,说出大事了。
在云檀的追问下,奴才才‘迫不得已’地说:“十三皇子薨了,是九皇子做的。”
云檀虽然知道卫锦艺心中有计划,准备搞事,但没想到连人命都搞出来了,还是皇室子弟。
她微微蹙眉,“稍等片刻,我进去禀报大人。”
奴才谄媚地笑,“不急,您去。”
云檀走上台阶,还没有来到霁光殿门口,里面的人便推门出来了。
“大人……”
寓言拍了拍纤尘不染的衣袖,“走吧。”
这副模样,显然是对此刻发生的事早有预料。
…
寓言来到御书房。
卫锦艺在正中间跪着。
卫一容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齐贵君跪坐在地上,趴在卫一容腿上,没化妆的脸看起来格外憔悴,不顾形象,哭得快昏厥过去。
御书房的一时间只有齐贵君的哭声,压抑极了。
所有皇子和公主都来了,在一旁规矩站着,他们都是目击证人。
卫锦艺将十三皇子失手害死的画面很多人都看到了,凶手两个字就像定在他身上一样,根本无从辩驳。
叫寓言过来也不过是通知她一声,住在你府里的九皇子惹事了,现在要处罚他。
卫一容冷漠又厌恶的看着跪在底下的少年,嗓音像冰渣一样冰冷刺人,“所有人都看到昨夜你推十三落水,害十三不能生育,朕原本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放你一马,没想到你屡教不改!今日居然杀害十三,目无王法!残害手足,心狠手辣!”
“今日朕不处置你怎么都说不过去,杀害皇嗣,其罪当诛!”卫一容脸上带着杀意,“来人,先把九皇子关到天牢,三日后行刑!”
卫一容没有一丝不忍,就算不说卫锦艺如今犯下的罪,光他是寓言身边的人这一点,就让卫一容很乐意下达这个处罚了。
有侍卫进来拉卫锦艺。
卫锦艺安分地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神色平静,仿佛被判死刑的人不是他一样。
在侍卫要碰到他时,卫恩卓撩起衣摆,往地上一跪,“还请母皇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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