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陌的人?”岑娇转过身子,目光探查,并未相信婢女的说辞。
宫婢跪地垂首,神色恭谨,“是。”
“你让我如何信你?”岑娇半眯着凤眸打量着她,并未因她自报家门而轻信。
婢女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双手呈至到岑娇面前,“属下本就是王爷安排在宫中的一颗暗棋,在得王爷应允前,奴婢不敢暴露身份。”
岑娇接过令牌,这的确是瑾王府的东西。
在各处安插暗桩,且隐藏极深,也的确是容陌习惯用的手段。
前世她没每在宫中揪出一颗暗棋时,便会忍不住感叹一番,论心思深沉,舍他其谁。
“阿陌可有书信让你转递?”
宫女摇摇头,声音压得极低,“王爷言书信之物有被人发觉的风险,是以只传口令于奴婢。”
岑娇颔首,问道:“那阿陌让你转述什么?”
宫婢垂首而答,声音肃然,“王爷得到消息,淮南王私自率兵归京,野心昭彰。”
“淮南王。”岑娇喃喃自语,并不觉意外。
淮南王手握兵权,前世便颇不安分,最后被她与阿陌联手镇压,那次也算她与阿陌唯一的一次联手。
这一世局势改变,淮南王那种野心勃勃的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天下棋局便是一场豪赌,手中握有棋子之人便都会受不住诱惑棋局的诱惑,妄想成为最后的胜者。
胜了,可得天下,输了,大不了赔上一条性命,似乎是一场颇为划算的赌局。
但残酷的是,这从开始便注定是一场胜少输多,毫无公平可言的棋局。
“阿陌想如何做?”
宫婢抬起头,望着岑娇的眸子,目光坚毅的一字一顿道:“陛下龙体病弱,时日无多,为平衡朝中局势,唯有挟储君以控群臣……”
岑娇瞳孔微缩,无声抿唇,半晌才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宫内红绸环绕,大红的悬挂在廊檐之下,枝头之上。
安灵芷早起梳妆,大红色的嫁衣逶迤铺地,上以金线绣着六尾金凤,镶嵌各色宝石,华贵不凡。
如墨青丝挽成朝凤髻,凤冠束发,两侧配以流苏步摇,衬得镜中少女宛若富贵花一般娇媚动人。
安灵芷轻轻抿了一口唇脂,樱唇鲜艳欲滴,妩媚明丽。
安灵芷扬起嘴角,莞尔一笑。
即便她未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可这锦绣繁华便是她之所愿。
她终于可以跃上枝头,脱离曾经的贫困孤苦,她不用在费尽心思的去讨好他人,她终于可以成为那些俯视者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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