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许白对着身边的陈唐说道:“你们是被我诓骗到这草原上护卫我的,根本不知道我的目的,等到发现我是冒充皇帝密使的时候,你们已经身在瓦剌了,只能将计就计伺机脱身!!”
“哎,许大人你这是何苦呢!”陈唐叹了口气,他明白这想许白的一番好意,但是,他心里仍然难以接受这种说辞。
“只有这样,才能尽管转移瓦剌人的注意力,也能解那座山上被围困的人!”许白说的:“我甚至可以说被围困的人里面,有不少是我的护卫,是为我打前站的,瓦剌人在不确定我的身份的情形,应该暂时不会为难他们了!”
“那之后呢,之后大人想要脱身就难了,瓦剌人不会让大人轻易离开了的!”
“是应该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了!”许白纠正着对方的说法:“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样的话,总比大家以卵击石要强一些!”
这一次,斥候回来的速度,比起上次回来的速度要快很多,只不过,上次去了多少人,就回来多少人,这一次,斥候一人而去,但是,回来的说话,身后却是跟随了百来个瓦剌骑兵,黑压压的骑兵阵列从远处压迫而来,顿是让正在休息的锦衣卫一个精神一震。
他们翻身上马,他们正衣列阵,在瓦剌骑兵抵达他们前方百余步的时候,他们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出战斗阵列,等候着对方的到来。
“谁是许白!”
有人在朝着前面而来,大声的喊道。
许白一勒马缰,缓缓的走出阵列:“你是何人,本官就是许白!”
“大元田盛大可汗帐下万夫长阿布鲁华!”靠近来的瓦剌人,堪堪走了几十步,就停下了脚步。
许白缓缓的脱离自己的阵列,朝着对方走了过去,那个万户长看到往前走,也缓缓的前行,直到两人仅仅距离十余步,双方停了下来。
“你是大明皇帝派来我大元的使者?”阿布鲁华身材十分的高大,骑在马上说话,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许白不大喜欢仰视对方的这种感觉,他平视着对方:“大元已经没有了好多年,大明只知道瓦剌王庭,也掌控王庭的也先太师!没错,我是大明皇帝派来的使者,不过不是去大元,而是瓦剌王庭!”
“你会死的!”阿布鲁华狠狠的一龇牙:“居然敢藐视我大元,就你们这点人,只要我一声令下,片刻之后全部都是死尸了!”
“那只怕好些年,大明也不知道草原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大明和瓦剌之间再也没有什么马市了!”许白摇摇头:“你若是那么蠢,你也做不了万夫长,也先太师不会那么没眼光!”
“是大汗,是大元田盛大可汗!”阿布鲁华恼怒的说道:“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相信你是大明皇帝的使者,就凭你送来的那块小小的玉牌么?”
“既然是密使,自然是没有诏书,或者国书之类的!”许白淡定的回答道:“没错,这小小的玉牌就能证明我的身份,你不知道这玉牌的意义,那就只能说明,你投靠也先太师也是最近的事情,连也先太师的心腹都算不上,将这玉牌送到王庭去吧,告诉你们的太师,大明的使者就在这里,等候你们的使者前来!”
阿布鲁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他胡子太多了。
不过正如许白所料的一样,此刻的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相信眼前这个家伙说的话,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唯独有一点,让他说中了。
他阿布鲁华的确其实前年才带着部落投奔到也先麾下的,这一点,大明人不可能知道。
但是,眼前的大明人仅仅因为他不认识这块玉牌,就断定他是新投奔王庭的,难道说,这玉牌真是什么信物,可以确认对方的身份。
“我会派人到你们的后面去,防住你们逃跑!”他想了一会儿,瓮声瓮气的说道:“若是你们试图逃跑,我敢保证,我会将你们杀的一个都不剩!”
“不用这么麻烦!”许白摇摇头:“前面的海子被你围住的那些人里,也有我的人,我知道你为什么围着他们,但是很不幸,有些东西是给你们太师的礼物,不是你可以打主意的!”
“大汗,是大元田盛大可汗!”阿布鲁华再次纠正许白的说法。
许白没有理他,指着远处自顾自的说道:“我带着我的人去那里,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担心我会不会逃跑的问题了,然后,让你最好的骑士,用最快的马,将这消息和信物送到王庭去吧,我相信,你要的答复会比想象当中更快的到来!”
阿布鲁华没有说话,说中马缰一勒,缓缓的转身,许白微微一笑,也转身朝着自己的阵列走去。
远处的瓦剌骑兵,分出几骑,拥簇着阿布鲁华朝着远处而去,而剩下的骑兵,则是哗啦啦一分为二,绕了大明阵列的两侧,摆出了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所有人不许动手!”许白大声的喊道:“传令下去,朝着前方缓缓而行,不可掉队,不可慌乱!”
两侧的瓦剌骑兵,随着大明阵列的移动,开始游走起来,他们唿哨着,在阵列的两侧和后面奔驰着,仿佛像是在驱赶牛马一样,驱赶着缓缓而行的大明阵列。
当然,这仅仅只是他们的想象而已,离去的阿布鲁华已经下达了命令,只要这支大明人的队伍,不朝着后面逃跑,那么,他们的任务就是押送这支对望回到山脚下。
阿布鲁华的命令没人敢违背,哪怕此刻在他们的心中,非常希望这些大明人会忍不住他们的挑衅而对他们发起攻击,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屠杀这些大明人了,没错,哪怕人数比大明人少,对上大明人,在马背上的他们,依然有着无比的自信,有着那谜一样的优越感。
可惜,大明人很沉得住气,这让他们有些失望。
远处天边的云彩上,不知道什么有了一层层的金边,那是落日的余晖。
太阳快要下山了,草原上的夜晚,即将再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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