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方叹了口气,和易子唯一同登上了马车,车夫娴熟的一甩鞭子,马车踏着月光,渐渐离开的肃穆的宫廷。
“杜老头,你这是……”易子唯看着杜清方一遍又一遍的翻开那些书册,又一次又一次的阖上,问道。
“老友,有一事,须得你协助调查。”
“直言便可。”
“当年的靖安侯府灭门一案。”杜清方叹了口气:“今日与陛下一会,我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
易子唯只觉着这是骇人听闻。羲皇以藩王之身登基,总揽朝政,若他想保全穆家,谁又能违逆?
“我也不知,只是觉得。”
杜清方闭上眼,开始回忆起进宫之后沿途所见种种细节,愈想,愈是觉得内中种种,深不可测。
马车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片刻之后,杜清方缓缓睁开了眼,流露一抹苦笑。
“好友你……”
“全无破绽,一切正常。”杜清方的笑尽是无奈,“吾回想起入宫之后的种种,没有半点异常。”
“那……”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杜清方叹了一口气,转而话题又落到了穆瑜的身上。
“今日,陛下还提起了穆瑜。”
“嗯?”
“不过并没有什么异常。”杜清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还是想查一查。”
“查什么?”
“穆家族谱。”
想到此处,杜清方眼中闪过一抹锐光,立刻呼唤到驾车的马夫,马车立即转道奔向了影龙司衙门的所在。
“你是怀疑……”
“不可说。”
杜清方闭着眼,倚靠在马车的车厢壁上。
“若他真是,那羲都,乃至大羲,只怕不会太平了。”
“就凭他?”
“只凭借他,或许力有未逮,但他背后的势力,深浅难测。”
话到此处,杜清方又开始扪心自问,此番和穆瑜入羲都,是好是坏。但随后又释然了,毕竟穆瑜若真是那人,无论有没有他,羲都总会乱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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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院深宫,久无人迹,戚戚冷冷,隐约似有无数怨魂叫唤。
深宫梦里人,只可怜多得是无定井边骨,这宫廷的最深处,比之最惨烈的战场,也是毫不逊色。
吱呀一声,尘封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踏入,随后那道大门又被关上。
只见月色下,亭台中,一席白衣盘腿而坐,虽是清雅绝俗,但脸色苍白,见不到半点血色。
“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
“啊?”
女子头微微抬起,看向男子,眼中尽是疑惑之色,似是想问什么,却难以发声。
“你莫要着急。”他轻轻拍了拍女子肩膀,这一举动多少有些冒昧,但放到他们二人身上,却半点不叫人觉着违和,似是理所应当。
“方才,羲皇召见杜清方,我自二人话语中,听到一个名字。”男子说道:“穆瑜。”
穆如清风之穆,瑾瑜匿瑕之瑜。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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