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挺精彩,华工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但相信这个事情的人有几个,这只有天晓得了。
“哼,只可惜玉玺和老祖宗传下来的凭证都留在杭州府了,要不然洒家定要叫这帮泥腿子开开眼!”
李老太监看着大伙儿似信不信的表情,忍不住愤愤道。
当年朱允炆浮海东渡,实实在在带了不少好东西的。
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就有十几样。
朱家历代家主小心翼翼传承,不曾有损毁和遗失。
但这一次老朱同志拍脑袋起兵败亡太快,时年仅仅十岁的朱富贵作为太子不得不仓皇出逃。
并且在西湖边上紧急登基。
而祖传的凭证,则被李老太监交付给了一个先帝的心腹好友,乃是杭州净慈寺中的一位得道高僧。
当时看来,这是万无一失的小心之举。
可如今一想到先帝的好友,李老太监就想起了那日被塞进猪猡船里的恐惧。
这位高僧,不会像松江府的那位那么坑吧……
不管怎么说,如今身陷花旗国,自己和万岁爷身边已经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了。
就算有,也早就被蛇头搜走了。
唯一有点说服力的,恐怕就是自己货真价实的阉人身份了。
就就算脱裤子检查,但这证据也太单薄了。
想到这里,李老太监不禁悲从中来:
“万岁爷,是老奴遇人不淑啊,没看出那邢酒肉狼子野心,胆敢加害陛下啊!”
谁知朱富贵却居然笑了。
而且笑得颇为大声,生怕边上偷听的工人们还不够集中注意力。
“李伴伴,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
朱富贵高深莫测地道,“你可知我父皇为人?你觉得他是像太祖呢?还是像西楚霸王?”
说这句话的时候,朱富贵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自动把自己那个五体不勤的三百斤土财主老爹在脑海中屏蔽了。
否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将那个血斗村支书的老父亲与这两位相提并论。
显然,作为老朱家的世代家奴,李春发记忆中的老朱同志同样也是有着几百层滤镜的。
“先帝自然是太祖爷爷一般的英雄人物。”李老太监回答得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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