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原作中刘氏母女做下的龌龊事,晚青笃定顾潇盼本性如此,纵使给她再多的机会,她也不会改过自新。
她活着,早晚会将这个家拖垮。
夜更深些,晚青只身往柴房去。
顾潇盼已经睡下了。
她睡得很沉,好似半分没有被今日的事影响到。
她有这份自信,她知道无论她做出什么事,顾峥也舍不得要她性命。
所以她心安理得,没有半分惧怕。
晚青坐在她榻前不动声色地看了她良久。
雪夜,由菱窗折射入房间内的月光更为皎洁明亮。
她能清楚地看见顾潇盼脸上的每一个毛孔,还有她的鼻翼随着呼吸的微微拢和。
她垂下眼睑,阴阴翳翳打量着沉睡中的顾潇盼。
她安静起来,不说话,不做那些惹人生厌的表情的时候,总也算是个文文静静的姑娘。
然而......
晚青闭目,短叹一口气,取出随身携带的麻沸散,撒入茶壶之中。
而后她叫醒了熟睡中的顾潇盼。
顾潇盼于朦胧中看见晚青坐在自己身旁含着森然的笑,霎时清醒过来睡意全无,“你来干什么?”她警惕坐起身,与晚青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那会子人多,有些话我没法问你。便趁着大伙儿都睡了,来问你个究竟。”
“我有什么好与你说的?”顾潇盼白了晚青一眼,满面嫌恶道:“要不是你诡计多端,我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诡计多端?”晚青冷笑,“那封信若当真是爹爹与四皇子暗相勾结的罪证,落到长公主手里,此刻顾府怕已经被御林军给围了。你也是顾家的一份子,顾家这条大船沉了,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为了长公主的两句虚话,你就半分都不顾亲情?你那脑袋里面是装了屎糊住了吗?”
“他们又何曾顾过亲情,何曾顾过我?”顾潇盼瞪着晚青,恨意掩饰不住的溢出,“家中三个女儿,除了你,爹爹和祖母眼中还放过谁?你做什么都是对,我们做什么都是你的陪衬,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年,我早就受够了!你以为顾舒然比我好到哪儿去?”
她嘲弄的笑,冷哼连连,“我再如何,起码还有娘护着我。她那个娘为了讨好顾家巴不能将她这条命都送出去,她活得比下人还不如,她心里会没有怨?试针那日你昏迷着,是没瞧见热闹。一家子人嘴上说着不让顾舒然去试针,可她往榻上那么一躺,郎中把银针往出那么一亮,倒见谁拦着了?还不是巴望着等个结果?”
“你说的这些,能成为你私心要害死顾家的理由吗?”
“我的私心?你没有私心吗?爹爹没有私心?还是祖母没有?这世上只要是个人都会为自己考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说得极妙。我不过是做在了他们前头。他们不仁我不义,我有什么错?”顾潇盼非但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反倒莫名其妙的洋洋得意起来,“那顾舒然是有贼心没贼胆,我与她相比,可实在多了。”
晚青不动声色看着她,“你与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爹爹?”
“说了又能怎样?我怕什么?我哭啼两声,认错两句,这事儿即便再过不去,也得过去。”
顾潇盼说得自信,晚青沉默须臾,扬声问她,“所以,你从未有过悔过的意思,是不是?”
“悔?我悔什么?一直以来对不住我的都是这个家,我忍够了,我不想和顾舒然一样活成你的陪衬,我只想做我自己。”
晚青目光瞥一眼桌案上的紫砂茶壶,悠悠道:“我明白了。”
(明天女主鲨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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