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康贵人眼中锋芒一闪,死死瞪着朱易投,“可有误诊?”
朱易投乐呵道:“贵人小主说笑,微臣本就是太医院里主治千金一科的太医,这点把握还是有的。晚贵人脉象搏动有力,少说也有两个月的身孕,且......”
话至此,朱易投神色忽而凝重起来。
宫中何人不知,顾氏姐妹入宫不过一月,晚青此刻怎会怀有两月的身孕?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穆修齐被绿了!
朱易投冷汗涔涔不敢吱声,晚青则跪在康贵人膝下拉扯着她的裙角哭啼道:“贵人姐姐!贵人姐姐求您不要声张!我.......这事儿若传出去我必死路一条。我非有心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你干什么你......”康贵人甩腿撇开晚青,清了清嗓肃声道:“你这事儿指望我替你瞒着?你这是私通的大罪,我知情不报与你同罪论处,我可不想招惹是非。”
康贵人转身要走,晚青扑身上前拦住她,“贵人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我给你钱,我哥有钱,我有好多好多钱,我都给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见康贵人神色有了些微变化,晚青继续道:“一万两黄金好不好?只要贵人姐姐您肯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我便给您一万两黄金做礼,可好?”
她一边求情,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衣襟,不一会便掏出了一沓银票压在康贵人手中。
康贵人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而后......
一张一千两黄金,足足十张有余???
一万两黄金???开什么玩笑???
康贵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一千两黄金,更别提这天文数字了。
她眼冒金光,不自觉吞了口唾沫,顺势将那些银票贴身收好,“我......我也是看你可怜,可不是为了那点钱。谁稀罕?”说着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朱易投,压低声音对晚青道:“我能替你瞒着,他呢?”
晚青又取了几张银票塞给朱易投,抹一把眼泪呜咽道:“我保证不会牵连姐姐和朱太医。我这就回宫自己药掉这孽障,不给你们添麻烦。”
收了银子,朱易投只说自己今儿并未见过康贵人和晚青,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康贵人亦不动声色继续喂起她的鱼。
晚青千恩万谢了两人恩德,一路小跑着朝撷芳宫行去。
她走远些,康贵人才缓缓回眸,满眼阴鸷望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唇角露出诡谲的笑。
约莫跑了十丈远开外,晚青便缓下步子,悠然往撷芳宫走去。
她抬手抹去眼角还未干透的泪,深吸一鼻雨后新鲜的空气,亦笑得艳了。
回了宫,朱易投正跪在寝殿候着她。
她吩咐荷洛在门外守着不许人入内,而后正坐在太师椅上端详着朱易投脸上的络腮胡。
“你别说,你贴上这扮戏角的东西还真像那么回事。”
朱易投脱下太医服制,里头穿着的,却是内监的宫服。
他将官帽摘下,又撕下脸颊上粘着的胡子,抬起头来看着晚青,“小主过誉。”
他哪里是什么太医院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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