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向庸懦的二姐,却可以为了她提起勇气,与颖妃叫板。
在门外僵持了这会子,随不远处内监尖细声音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今儿这好戏,才算正式开唱了。
“闹什么!?”皇后迈着急促的步伐踏入撷芳宫门,众人见是她来齐齐福礼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你们日日闹腾,本宫如何能安?”皇后声音厌冷,目光凝在颖妃桀骜不驯的表情上,“颖妃,你又闹什么?可是前几日本宫罚你掌掴自己的伤好了,如今就忘了疼的时候?”
颖妃用力挥动手中绢帕,愤愤然道:“皇后娘娘!臣妾要搜撷芳宫寻证,可舒嫔她偏拦着嫔妾不让嫔妾入内,还吩咐宫人们要与嫔妾动手,您说这......”
“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来搜撷芳宫?”皇后隐怒反问。
颖妃支支吾吾不敢吱声,顾舒然抢在前头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和凤帝未许,就是不知这事儿是不是皇后娘娘属意的。”
“本宫没那闲工夫。”皇后看向顾舒然,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赞许,“舒嫔,你做得极好。后宫有后宫的规矩,一宫之主掌一宫事,颖妃便是位份在你之上,入了撷芳宫的地界,她也不能乱来。”
“皇后娘娘!事出有因,臣妾是关心则乱!”颖妃慌忙解释道:“顾晚青那贱人无媒苟合,与人珠胎暗结,入宫是为了让皇上给人当便宜爹养便宜儿子!”
她把话说得这般恶心,令皇后觉得有些不适,扬绢掩面蹙眉道:“你满口污言秽语的胡说些什么?”
颖妃颇为傲气地睨了顾舒然一眼。
她本来没有这么自信。
她今日的自信,全然来自于顾舒然反常的举动。
若非晚青有猫腻,顾舒然一个软绵绵的兔子怎就红了眼敢跳起来咬人?
“皇后娘娘,是与不是,把顾晚青寻出来让太医一把脉便可知分晓!您不觉着奇怪吗?庭院里闹成这样,她装聋子却躲着不出来?她最爱热闹,平日如此,前排首位凑着的定然是她!”
“谁在找我?”晚青端着琉璃碗盏,慢慢悠悠朝庭院走来。
“呀,好多人呢。”她笑,屈膝下去向皇后和颖妃请了安。
康贵人第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中端着的那碗红色液体,垫着脚尖仔细瞧着,上头好似还漂浮着几瓣红花,旋即咋呼道:“皇后娘娘您瞧!她那碗里还浮着红花呢!”
“什么红花?”晚青将碗盏送入唇边满饮一口,咂嘴道:“红糖桂圆甜汤,上头以芍药花瓣做点缀,康贵人喜欢?喜欢你说呀,我让宫里的宫人给你熬一大盆,赶入夜就送你宫里去,让你喝个够。”
晚青带着几分玩笑说完这一句,将那满满一碗甜汤灌入腹中。
她表情怡然,十分享受,擦擦嘴还问皇后,“皇后娘娘可要来一碗?是荷洛的好手艺,养颜护胃,极佳的春日饮品。”
碗见底,皇后瞄了一眼,那里头余下的桂圆肉和芍药花瓣显眼,哪里又是什么红花?
此刻,颖妃和康贵人的脸色也变得青红相接,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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