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礼拜龙母,祈求风调雨顺一事本该七八日功夫御驾才能回朝。
但第四日,穆修齐却只身一人回来了。
对外称他顽疾在身,受不住东海湖畔的潮气,上吐下泻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无奈才在太医的死谏之下折返回宫。
穆婉逸和皇后则同留在东海继续祈福。
他哪里是有病?不过是受不了茹素的苦,回宫躲清闲。
后宫里的嫔妃好容易赶着皇后不在,一个个都贴到朝阳宫去奉承巴结穆修齐。
什么自己亲手做的吃食,亲自煲的汤,堆在龙案上看得人眼花缭乱。
可这些都是小巧,要说最别出心裁的,当属荣嫔。
她什么都没做,两手空空入了朝阳宫,当着那么些内监婢女的面,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穆修齐用一种‘你好骚啊’的神情打量着荣嫔,一把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爱妃身上好香。”
荣嫔娇媚一笑,露出自己的薄肩往穆修齐鼻尖儿上凑,“皇上喜欢吗?”
穆修齐深嗅一鼻,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在她的肩膀上吻了下去,“今夜朕宣你侍寝,同你一起研究下为何你身上这般香。”
荣嫔犹如打了胜仗的壮士,将自负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夕落时分,她就在宫中忙着张罗起来。
足足六斤的花瓣泡在了沐盆里,整个人浸下去,巴不能连十里外的蝴蝶都招惹过来。
婢女给她端来了一碗呛鼻的汤药,远远儿闻到荣嫔便蹙起眉头,“爹爹大价钱买回来的方子怎么闻着一股子泔水味?”
荣嫔接过碗盏朝里头睨了一眼,淡黄色浓稠的液体还冒着热气,像极了一碗煮熟的翔。
她忍不住干呕,“拿走拿走,本宫不喝。”
婢女并没有接下碗盏,沉声劝道:“娘娘,为了子嗣,您得喝。今儿是您的‘喜日’(喜日就是排卵期),皇上又在今日召幸,若再有这汤药坐镇,保管您能求有所得。”
“可当真?”荣嫔脸上扬起几分期盼,却还是挡不住面对苦口汤药的厌恶。
但为了子嗣,为了往上爬?她没得选择。
宫里的女人,有哪个不是为了荣宠为了位份挣得你死我活?
别说这药像屎?即便它真的是屎,荣嫔也得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捏着鼻尖儿喝完了药,连忙命人取薄荷香膏来漱口。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欣然浅笑。
梳妆打扮好,荣嫔端起傲气正坐于殿中?候着鸾鸣承恩轿来接。
与她同住的吴贵人赶来?心口不一的向她道贺,“荣嫔姐姐好福气?皇上回宫第一日满心满眼的都是您,可令嫔妾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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