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才便是德。臣妾没皇后娘娘有才,便是比皇后娘娘有德。凤帝您觉着这事儿是不是这么个理?”
穆婉逸凝眉,不怒自威。
一段时日不见,未与晚青正面交锋,她锋芒竟锐利至此。哪怕是面对着自己也全无半分惧意。
她是以为自己得了穆弈秋的宠爱便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吗?
穆婉逸冷笑,嗤道:“皇上心智不全,做出什么事儿多半都不是自己的主意。他今日立你为后,这样荒诞无稽的事儿本宫怎么瞧着怎么都像是你迫他所为。本宫告诉你,你私心的那些如意算盘好生收一收。只要本宫在这宫中一日,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被妄想能把大昭的后宫给搅成一滩浑水。”
明明将大昭搅成一滩浑水的人是她穆婉逸,她却恶人先告状将自己择得干净。
穆婉逸将端木蕙从冰凉的地面上扶起,请推她一把令她落座在凤座之上,“大昭的皇后,是如今坐在这凤座之上的人,你等可瞧清楚了?”
众人知道穆婉逸的厉害,她说的话比圣旨还圣旨无人敢不从。
可穆弈秋的圣旨已经下下来了,若是她们此刻还敢跪拜端木蕙为后那便是公然抗旨不尊。
穆婉逸得罪不起,穆弈秋也得罪不起,后妃们左右为难,一时尬在原地不知当作何反应。
穆婉逸瞧出了她们的心思,扬声问道:“圣旨何在?”
内监捧着圣旨上前供给穆婉逸,穆婉逸轻巧接过瞥了一眼,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卷明黄的圣旨用火燎了。
她冷艳的面容于火光中变得柔和些许,加上唇角一直凝着的那抹淡定笑意,显得十分从容,“如今圣旨没了,你等明白该怎么做?”
众人俯首下去,冲着凤座之上的端木蕙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晚青不得已只得虽众人一并俯身下去。
从前她看过许多宫廷剧,那里面宫斗的桥段和嫔妃们暗下勾结的情节拍出来一个个都跟过家家一样,全员智商下线。
晚青本以为做了这么多年的吐槽博主,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儿可以雷到触碰她的雷区了。
可现在,穆弈秋和穆婉逸在凤鸾宫唱得这一出大戏,还是将晚青雷得外焦里嫩。
最终,穆婉逸吩咐众人无事便散去,独自己留下安抚皇后的情绪。
虽说她的后位保住了,但她心底的忐忑与惧怕感却愈发浓烈。
她牺牲了自己的前半生,丈夫的宠爱她已经抓不住了,如今若是连这一身荣华也丢了,自己这一生究竟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些,想到今日晚青对自己带来的屈辱,穆婉逸便气得手抖。
穆婉逸按住她抖动的手掌,定声问道:“你在怕,你怕什么?”
“凤帝,臣妾如何能不怕?臣妾今日无错,皇上说废便能废了臣妾,臣妾实在惶恐。”
“你惶恐什么?皇帝为什么要废了你,你看不明白吗?只要她顾晚青在,你就永远都过不上好日子,明白吗?”
皇后思忖须臾,缓缓发问,“凤帝的意思是,让臣妾除去她?”
穆婉逸眼带戏谑瞅了皇后一眼,“怎么?对你来说这是难事?”
皇后佯装畏惧,“臣妾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怕这事儿臣妾做不来,做不好。”
“若是你做不好,这世上就没有能做好的人了。”穆婉逸附耳皇后,朱唇轻启浅声道:“修齐在潜邸的时候为何那么多妾室都不得有孕,天知地知,你知,本宫亦知。你是有手段的人,也不必在本宫面前装柔弱装无辜,本宫向来喜欢与聪明人说聪明话,事到如今,皇后还要在本宫面前扮痴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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