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政的实际把控者是谁大伙儿心知肚明。长公主做出这些不体面的事,咱们实在不能当做不知道。还请长公主您放下手中皇权,退位下去,再不干预朝政。否则,臣等只得集体罢朝,别无他法。”
“你是在威胁本宫?”穆婉逸打量着这些朝臣,其中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他们原本都是穆婉逸的人。
可今日,他们也毅然决然站在了反她的那一面。
穆婉逸尚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是此刻的她心中是没有丝毫惧怕的。
这些朝臣罢朝不罢朝的自己不在乎,也威胁不到自己。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谁拥有绝对的兵权,便能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兵权一事被穆婉逸握得死死的,别说是大昭,就是大昭有异心人和南国联手起来,她也能稳操胜券。
可是不到最后一步,她还是不愿出动兵力去镇压。
“本宫退下来,这朝政你等打算交给谁来操持?到底你等知不知道本宫为大昭付出了多少,站着说话不知腰疼。”
“长公主退下来,自当是由皇上把持朝政?”
“由他?”穆婉逸回眸看一眼穆弈秋,无声笑了,“本宫这个弟弟,顾大人若是不了解的话本宫可以跟你细细道来。你靠着他把持朝政,和将大昭推入死路有何区别?”
“有臣等匡扶,皇上自能处理好国事。”
“你确定?”穆婉逸离座起身,端起十足的气势呛声道:“你确定你等有本事帮他处理好国政?若是有这能耐,那本宫便问你等几个问题。你等想清楚了,然后一一回答本宫。”
“南方水患,三万大昭百姓无家可归。此事当如何解决?”
“平王伺机而动,一心寻着大昭放松懈怠之时欲一举而攻之,此战打还是不打?”
“入凛冬之际,北方三村时疫横行,病死百姓尸身堆积如山,朝廷是否要派人前往医治?若医治,派去的人倘若感染时疫,将病灶带回昭都又当如何?”
她缓一缓,继续道:“这是大事,还有数不清算不明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御药房存药不足,新入药需得万两白银,若自己种植可每年剩去过半开支,但却要在宫中腾出一片沃土来专供种植,拨去看顾的宫人例银需得贴补,费用几何?如何斟酌?”
“冬日每宫每房添了新炭,这些支出一日近千余两,如何开源节流?”
“你等可是觉得本宫说得这话可笑?可是觉得此等鸡毛蒜皮之事没必要拿上台面来说?可嘲讽的是,本宫日日批阅的奏折,这些都是最常见的问题。要本宫退位,你们指望谁来处理这些要事、琐事?”
穆婉逸回眸看一眼穆弈秋,冷笑道:“指望他吗?”
一连几句问语,逼得方才还喋喋不休的群臣无话可说。
穆婉逸眼风犀利扫过众人,“这些事儿孰轻孰重,当以何事为重何事为轻,如何不顾此失彼同时妥善处理?你们谁能告诉本宫!?”
“朕能告诉你。”
身后,穆弈秋嘹亮的声音响起。
他离座起身,负手而立,目光坚毅。浑然不见平日那副痴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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