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过去百年了吗?”江流喟叹,“我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会时常想起来从前的一些时光,觉得珍贵。如今故人的天下丢了,便想着替故人寻回来,也不算挚交一场。”
穆婉逸觉得这人疯疯癫癫的,许是脑子不太好,便不再与他多言语。
策马同行大约两个时辰,二人到达了一片桃花林。
此地到处都是破败的屋舍,木朽结尘网,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模样。
入村舍,村匾上书‘桃花村’三字依稀还能看出轮廓。
江流在此地下了马。
“去哪儿?”穆婉逸问。
“路过此地,祭拜故人。”
他左手提着一只荷花鸡,右手提着一壶醉仙酿,来到了桃花村的山涧小筑。
小筑旁十丈远,并排而立两墓碑。
其上篆刻的文字已经历久模糊了,只能微微看到一个‘衿’字,另一人的名讳完全看不出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对夫妻的合衾之穴。
江流蹲下身,用自己的衣袖细细擦拭着墓碑,而后席地而坐,将荷花鸡打开,又把醉仙酿洒在墓碑前,余下一些自己提壶一饮而尽。
他没说什么,只是笑。
穆婉逸踱步走到他身旁,问他,“此地埋着何人?”
江流答:“故人。”
“看这模样,怕是离世多年,是你的父母?”
江流愣了一下,笑得失声,“哈哈哈,故人怎可算作父母?”
穆婉逸眯着眼打量着他,“有如此好笑吗?”
她的语气十分冷淡,又带几分戏谑。
江流的笑意戛然而止,“或者说,你也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穆婉逸扬起下巴,示意江流说下去。
“那人唤作似锦,与你生得不像,却是一样的脾性。为了男人,为了情爱,可倾覆整个天下。”
如此敢爱敢恨活得轰轰烈烈的女子,穆婉逸天然有几分好感,“人在何处?可否引我相识?”
“不可。”江流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已经去了百余年了。”
穆婉逸白他一眼,并未继续搭理他。
在她眼里看来,江流怕是受过什么刺激所以导致脑子不太正常,行为举止疯疯癫癫的说话也毫无逻辑。
回了西绝,便快些与他分道扬镳,免得被这个疯子给纠缠上。
穆婉逸如是想。
而江流则倚靠在墓碑旁,哼起了小调。
半晌,他支着脑袋问穆婉逸,“你相信这世上有龙吗?”
穆婉逸目光讥讽透视着他,闷哼一声,并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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