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这个冬日就这样过完了。
几乎微不可察的,屋檐上的凝冰化作了水滴,一夜之间便流淌一地,蒸发化去。
第二日晨起,只嗅风之味,便道好个春日艳。
这一段时间以来,最热闹的应当不算是宫里。
晚青和穆弈秋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自打那些宫嫔自请出宫去当尼姑后,他们二人的日子就过得更为惬意了。
晚青是个极有同理之心的人,她不忍心让那些苦熬在宫中的女子离了宫还要在寺庙里面苦熬下半辈子,于是向穆弈秋请旨,偷偷给了她们一笔银子,让她们离开尼姑庵,隐姓埋名到别处去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说到最热闹的地方,可当算是穆佩勋的亲王府。
每日只要穆佩勋一离开府邸往宫中去上朝,那府上可就热闹翻天了。
从前对顾舒然一味隐忍的周芷兰因为父亲被加爵位,身份又拔高了一等,见着顾舒然也便没有从前那么怕她了。
顾舒然从前还能在周芷兰身上讨到好,如今却是好处讨不到便罢了,连丈夫也得分出去一半。
不得不说,周芷兰的温柔冢可算得没个男人都过不去的情关。
她总是能精准打击到穆佩勋心底最柔软的点,久而久之,穆佩勋对她的情谊已经有胜过顾舒然的苗头去。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顾舒然尽数瞧在眼里。
他看周芷兰的时候,满眼的柔波温柔,那样的眼神是如此熟悉,他与顾舒然初见时,炙热的爱着顾舒然的时候,这个眼神也时常出现。
只是如今,换了对象。
情爱一事于这世上,最痛苦的情节就是曾经与你深爱的人,满满对你疏远、厌倦,而你的那份热情却始终未减。
顾舒然如今正在经受着这般无情的摧残。
她看似毫发无损,但剥开皮见骨,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
这一日,穆佩勋在用早膳的时候伸手替周芷兰擦去了唇角的汤渍。
这样亲昵的动作,他从来都没有同顾舒然做过。
顾舒然看在眼里,心如刀绞。
便等穆佩勋离开府邸去宫中上早朝的时候,顾舒然便对着周芷兰发作起来。
她入了周芷兰的房中,见她正在刺绣,假意欢笑道:“妹妹这是在作甚?”
周芷兰亦回以虚假的微笑,“这不赶着入春了,想着替王爷多缝制两件舒坦些的寝衣,让王爷有的替换。如今正在纹绣样呢,姐姐若是无事,也帮我看看。”
顾舒然拿过绣样前后端详了一番,摇头道:“啧啧,这绣样看着有些小家子了。且你着面料......”她搓了搓面料,眉头蹙起,“这用的也不是时兴的料子,后面贴身的地方针脚也没有收好,这穿在身上多扎人呐?”
说罢,随手娘那绣样丢在了一旁,嬉笑道:“其实妹妹何必费神呢?你可是忘了姐姐的兄长是作甚的?昭都最大的裁缝庄与布庄都是我们顾家的,尽管择了最好的来给王爷就是了,也不必妹妹费眼睛做这些细法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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