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拿网来。”
刀枪都不能伤及这妖物,反被这妖物瞬间杀了好几个衙皂和捕役,宋捕头也在奔逃之列,可他忽然想到了若是刀枪不能伤及这妖物,那么用网呢?
让它不能动弹不就行了吗?
可这个时候众人都在奔逃,哪儿有谁去找渔网啊?
再说县衙内也没渔网可用。
“快快,往这里跑。”
那妖物虽然速度挺快,但双手双脚在地上爬动,却不大能灵活转弯,众人发现了这点,立马围着前庭的照壁打圈,那妖物果然一冲之下不能跟着转弯,反自冲过头了。
然则总是有掉队的人,只要掉队,那妖物一个扑冲撕咬,刹那脖子就被啃食了大半,血肉模糊连气管都断了,哪儿还有命在。
众多衙皂与捕役没一个有勇气的,兴许是之前的反抗已经证明刀枪对这妖怪无用,只顾着鼻涕眼泪喊叫奔逃。
池铮在大堂下看得挑起了眉,一群人与一只疑似奇行种的妖物在前庭绕起了圈圈,最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必须跑起来,感觉一个个都可以去参加马拉松了。
可那奇行种也不是全无神智,跑了几圈,忽地调转方向逆时针,一下就让闪避不及的几个衙皂被咬死。
于是又开始了绕着照壁逆时针奔逃。
哭爹喊娘什么都喊叫出来了,可面对不通人性,只知道杀人的妖物,那点哭喊又有什么用?
池铮叹了口气,一群人围着照壁转圈,他还怎么出去?果然不该贪财回来的,他贪财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变一下呢?神仙可不能贪财,那是大忌!
他叹着气,把斗笠先摘下,慢慢解开包裹,缓缓换上道袍,又细心整了整仪容,这才悠悠反手提起青锋剑,上前一步,大喝道:“呔,什么妖物竟敢在此行凶?真是没把贫道放在眼里!”
池铮这声大喝石破天惊,硬生生把那追咬众人的奇行种妖物给喝停了,不止是那妖物,连被追赶的县尊、幕僚和宋捕头,都一时看向堂下的池铮,惊觉他怎么还在这里?
不对,是他怎么换上道袍了?
而且,他怎来的胆子敢喝骂杀人的妖物?
不待众人思索,那妖物直接扑向了池铮,眼见下一刻就会扑到他头上,也不见他倒提着的长剑斩去,反自对着空中轻轻一吹。
一缕青火化作一道长线,飞出尺许,骤然以扇形扩展,那妖物首当其冲,正中青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呼喊出现,便在悬浮的青火中化作了灰烬。
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张大了嘴巴,看那青火转瞬消失不见,只有池铮反手抓着剑柄竖立身后,如高山耸立,渊渟岳峙,轻描淡写灭杀了一头妖物,仿佛毫不在意。
“这、这……”
县尊嘴巴都合不拢了,只觉得今晚三十年来的读书常识都被打破了,圣人言,不谈怪异,不语鬼神,认为鬼神一类的不存在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价值。
然而今晚又是遇到杀人的妖物,众多衙皂和捕役刀枪在手,拿那妖物毫无办法,反被杀了七八个人。
这般可怕的妖物,却在一人面前,只轻轻吹了口气,神奇一般的火焰中消失无踪。
既有妖怪?难道又有神仙乎?
圣人啊,你害我好惨,原来你不谈鬼神,不是认为世上没有鬼神,所以毫无可谈的价值,而是真有鬼神故而避讳不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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